郴州城北數十裏的山溝溝裏，劉鬆山悠悠醒來，看到身邊的殘兵敗將，臉色平靜如水。
“鬆帥，您醒了？”
剛打盹醒來的陳涕看到麵無表情的劉鬆山，問道。
劉鬆山幽幽道:“曾帥授我十萬精銳，賦我直搗長毛腹心之重任，可我，可我卻兵敗師亡，今有何見麵去見三湘父老？”
劉鬆山說著，流下兩行老淚。
“鬆帥，非我輩不努力，實在是長毛火力太盛。”
陳涕亦跟著抹淚。
劉鬆山哭到動情處，拔出寶劍就要自刎。
陳涕愣了一瞬間，眼睛巴不得都是殷切的表情:丫死了，我就能投華夏軍了。
“鬆帥不可呀！”
劉鬆山的親衛紛紛將其攔下。
陳涕知道時機已錯失，趕緊搶下劉鬆山的寶劍擲於地上，喝道:“鬆帥，何做此不智之事兒？曾帥有數次戰敗，三次幾乎自殺，不才換來今日之局麵嗎？”
劉鬆山一愣，隨即環視一周:“老夫豈敢自比曾帥，不過陳遊擊說的是，隻有活下去才能擊敗長毛，死了隻會便宜長毛。”
“鬆帥，我們接下來該去哪裏？”
陳涕問道。
劉鬆山捋了捋花白的胡須，道:“郴州已失，衡陽必不保，而湖南素有鐵打的寶慶、銀籌的益陽、紙糊的長沙一說。衡陽不保，長沙也不會撐太長時間。”
劉鬆山來回踱步，道:“咱們或許還沒逃到長沙，長沙便可能已被長毛攻取。”
“長沙失，江南就會被長毛分割為東西兩部，東方有楊載福、左宗棠、李鴻章幾位大人，精兵強將無數，而湘西則精兵盡出，我們應該去湘西。”
其實劉鬆山怕去了長沙，被曾國藩拿來祭旗。
畢竟劉鬆山一把就喪送了湘軍數年的積累及最精銳的兩萬五千大軍。
寶慶是老湘營的大本營，巧了老湘營主將或死或被打敗，劉鬆山就是僅存的大佬之一。
更何況湘西背靠雲貴川。
雲貴川的大佬，都跟老湘營關係密切。
他劉鬆山還能東山再起。
陳涕瞬間想明白這些，他也決定隨劉鬆山前往寶慶。
劉鬆山逃往寶慶。
張汛奪下衡陽，張遼隨即與馬超進駐衡陽。
對下一步戰略，二人有了些爭端。
張遼想迅速打下長沙，攻下鄱陽湖，這樣就能與長江聯通，更能跟南昌合兵一處。
馬超的意思是要西擊寶慶，與周全斌合兵一處拿下寶慶。
寶慶被攻克，就能長驅而入雲貴。
把雲貴湖南徹底聯係起來。
其實就是個先後順序問題。
這也暴露出華夏軍兵力太少的問題來。
陳宮、成公英等人參謀也在圖紙上爭論不休。
剛剛被調入師參謀部的王淩一直沒說話，見馬超與張遼都麵無表情的坐著，心暗笑一聲。
馬超雖然軍銜高，又追隨董虎最早。
可軍隊上上下下都是並州狼騎把持。
“彥明笑什麼？”
王淩輕笑出聲，立刻引得諸人一同看來。
陳宮多謀卻無急智，可製定戰略卻無法很好的執行戰術。
成公英是戰術大師，戰略還欠缺一點。
王淩見諸人皆看來，道:“我笑軍座與師座根本無需爭，我們完全可以兼顧。”
“怎麼個兼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