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節(2 / 2)

星風這邊就凶險的多,由於是突襲,他根本沒時間準備魔法,隻能靠從狩獵學來的那點本事用魔杖勉強抵擋另一名劍客,沒出幾招胳膊上就被劃了條口子,隻能苦苦支撐。

緊要關頭,屋中傳來某種令人極其不舒服的聲音,仿佛有什麼東西在瘋狂破壞,破壞聲中似乎還夾雜著慘叫,這聲音讓走廊上被圍攻的二人心中一凜,恐怕單策與霓凶多吉少!

門開了,星風後來回憶起來,還感覺毛骨悚然,短短的瞬間,星風的直覺告訴他,門後是一頭猛獸!

五個人幾乎是同時住手,灰衣人與賞金傭兵也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頭,弓弩手與磁力師再怎樣戰鬥都不可能發出那種聲響的,或許沒有什麼職業的戰士能發出那種類似猛獸的聲音。

開門的是單策,渾身鮮血,一手握著槍杆,另一手提著血淋淋的人頭!單策兩眼通紅,喉嚨不斷發出低聲嘶吼,思克特隻感覺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在他十幾年的傭兵生涯中隻是聽說過,但是從沒有見過這種情況。

沒有人能麵對單策瘋狂的目光,兩個灰衣人與“戰斧”同時出手。

傳說中,少數人類與矮人族擁有特殊的體質,可以召喚戰神附體,擁有巨大的力量和無窮的鬥誌,除非被人殺死,否則不殺光敵人絕不罷休。這種戰士也被人稱為——狂戰士。

世界上本沒有什麼巧合,可有些事情偏偏就這樣讓人難以置信。兩名灰衣劍客是達宛羅少城主,也就是銀鱗的兒子派來的追殺者。他們二人正為失去單策蹤跡而犯愁,無意中聽說竟然有使用“槍之殘像”的“高手”,立刻和賞金獵人取得了聯絡,雙方一印證,賞金獵人氣炸了肺,讓一個二流吟遊詩人給耍了,灰衣劍客卻大喜過望,不用多說,兩方合在一處,聯手追殺星風等三人。賞金獵人也不全是廢物,追著痕跡與搜集的情報,五個人來到了漫天城邦,即使在不大的城邦裏尋找三人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可是花三個金貝買個瞎子女奴卻絕對是個新聞,五個人很快就找到了星風等人落腳的地方。

精靈弓弩手的偷襲本該十分成功,如果不是霓半躺在單策懷裏,單策的命就沒了,現在他隻是肩膀掛彩,單策了解自己的長槍在這種狹小的地方施展不開,而且槍法平庸。對方既然敢追來,就肯定識破了他的小花招,時間卻不允許單策做過多思考,磁力師的火球緊隨著弓弩手的弩箭射進房間,霓撲到單策身上。那一瞬間對單策來說如此漫長,火球炸裂,世界在單策的眼中變的血紅。

幾秒鍾,僅僅是幾秒鍾,在星風和思克特驚詫的目光中,單策展現出鬼魅般的移動與近乎野獸的力量,“戰斧”與一名灰衣劍客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被單策硬生生用槍杆砸了個腦漿迸裂!另外一名灰衣人見勢不妙,轉身就逃,被思克特一劍穿胸而亡。

單策的眼神落到了星風身上,星風一動都不敢動,他清楚,自己麵前的單策已經沒有人性,完全憑借著本能攻擊,隻要自己有一點敵意,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思克特的快劍也派不上用場。星風一眼瞄到單策手中握的槍杆,上麵鑲嵌著一塊殘像磁石,殘像磁石也屬於風係磁石的一種,隻需要注入風係元素就能被激活,星風暗中瞄準槍杆上的殘像磁石,放出了一個小“風矢”,傷人是不可能的,不過“風矢”中攜帶的魔法元素剛好激活殘像磁石。

趁單策被手中出現的短暫殘像所吸引時,思克特的劍柄無聲無息地敲到了他的腦袋上,老傭兵扶起昏迷的單策,本想讓他進屋休息,卻發現星風剛剛往屋裏瞄了一眼,轉身開始嘔吐,思克特強令自己鎮靜,向屋內看去。

地獄,血池地獄。

展現在思克特眼前的是徹徹底底的地獄,屋子內散發著火烤人肉的焦臭、新鮮內髒的味道與血液的腥氣,偷襲的精靈弓弩手與隨之跳進屋內磁力師被狂戰士“撕”的粉碎,兩人的屍體根本無從分辨,屋子中遍布碎肉和鮮血,甚至有一塊不知道是誰的肝髒貼在屋頂上,精靈弓弩手的半個頭顱掛在床頭,他的下巴卻不知道在那裏。而床上則是被火球轟成半焦碳狀的女屍,整個後背完全焦糊,還在冒著青煙,而她的麵容卻徐徐如生,仿佛隻是在午睡,這些景象加在一起既怪誕又無比真實。可憐的女人,如果單策不執意為她贖身,或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正史記載,在風雲二十年中,成為狂戰士的人不是沒有,能夠再次清醒的卻十分稀少,成為狂戰士後還能生存下來的一共有三人,其中純人類血統的隻有單策一人。在思克特的探索和引導下,單策逐漸掌握了狂戰士的力量。也有人認為,狂血腥風中的狂字,其實指的就是單策,這種說法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讚同。在星風的軍事生涯中,單策多次帶領騎兵衝擊敵陣,“狂戰士”的力量使勇猛稱冠的熊族都忌憚三分,每場戰鬥下來,不單是單策所使用的長槍,幾乎連他全身都沾滿敵人的鮮血,而他筆挺的身姿就如同一杆永不折斷的鐵槍,相信這也是後世稱他為“血槍”的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