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國二十五年。
秦怡登基,封後子塵。
誰也不知道當初簍子塵怎麼回到秦怡身邊,更是讓她娶了自己。
秦怡尋了簍子塵一年,簍子塵卻自己送上門。
上門後的簍子塵果然很愛,他上門,秦怡就許了他王妃之位。
五年的爭鬥,他是秦怡的王妃,也是她背後的幕僚
“皇後,該就寢了。”
宮男壓著嗓子,詢問著。
簍子塵沒有理會,靜靜的站在窗戶前看著外麵。
宮男靜止,也沒再說,轉身離開。
宮中都知道,這位皇後不快樂。
皇上曾多次來看,皇後都不接待,也不麵聖。
外人都說,皇上給予了皇後莫大的愛,是皇後心中另有所屬。
但是誰也不知道,皇後心中所屬的是誰。
隻知道他日日站在這窗前,看著北方的位置。
一站就是一宿。
皇後的小院裏有個小廚房。
吃食用度,都是他自己一手操辦。
吃的是簡單的清粥白麵,偶爾會給自己燒上兩個粗使丫鬟都不吃的紅薯。
除了那套出席正式場合的工裝,穿的也是簡陋的白衣棉布。
皇後的宮中隻有一人伺候,平常時日,他也不用人伺候。
一個人坐在樹下搖椅上,一坐就是一天。
累了就吃紅薯,困了就在搖椅上。
晚上看著北方。
日複一日。
就這樣南月國三十七年,皇後突然空降禦書房。
推開門,皇上正在與剛入宮的宮男歡愉,見到皇後到來,緊張得連忙合上衣服。
皇後卻什麼都沒說,隻說自己有個兒子,如今十七,該接回宮了。
皇上聽聞皇後為自己育有一子,以為是這麼多年的守望,終於守得花開見明月了。
當下便讓武將軍去往子河村,將閻真兒帶了回來。
南月國三十七年,為得皇後歡心,皇上宣布,閻真兒立為儲君。
南月國三十八年,皇上生辰。
皇後提議穿上一身紅妝,為皇上慶生。
一舞驚鴻,再次展現十九年前風情。
多少人側目,才恍惚,當年的那人居然是婁家二公子,並非大公子。
難怪皇上癡迷二公子十八年,如今也算是守得烏雲見明月了。
隻希望二人能百年好合。
皇上看著舞池裏再現的場景,仿佛夢回年少。
那天也是這般,少年的姿態柔軟又妖嬈,她坐在下方,一雙眼睛盯著台上舞動之人。
卻因為認錯了人,強要了她一見傾心的少年。
如今他們的孩子都長大了,皇後這一出,不過是為了求和罷了。
皇上自負,當天晚上宣布皇後侍寢。
皇後身上紅衣未退,去了皇上宮殿。
皇上早已準備好的擁抱美人,換來的是皇後的一刀致命。
“十九年前本就是一個錯誤,今天就都結束了吧!”
皇上駕崩,閻真兒在皇後的扶持下,輔佐他垂簾聽政,國師為他鋪路。
南月國三十八年,閻真兒登基,將南月國,改名奉天。
奉天一年,皇後仙逝。
卻沒有隨著皇上葬入皇陵,而是被國師帶走,帶回了那條子河村。
“這就是你想要的嗎”?閻笑笑坐在墓碑前,撫摸著墓碑上的刻字。
沒有什麼皇後的頭銜,冠的是閻姓,閻氏子塵。
長達十八年的謀劃,隻為了他們過得好,無憂無慮。
這本就是她的任務,他卻一人獨自招攬。
“當初我說的也不過是一時氣話,我從未想過不讓你回來,為什麼你總是這麼固執,到死都要固執!”
“塵塵……”
一聲塵塵,仿佛回到他們相遇之時。
那個瞪大雙目,一臉震驚的少年。
那個因為她煮飯好吃,能高興到跳躍的少年。
那個軟軟糯糯喊著她妻主的少年。
怎麼會有這麼大主意,為她扛下一切。
當初她甚至以為簍子塵的離開,就是為了他心中所愛。
可是這十八年的步步為營,是他為真兒為他們,建立起的防護。
他為了保護他們,自己獨自扛下一切。
他怎麼能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