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鈺腳步一頓,心中突然騰起一股違和感,但時不等人,隻怕過不久就被人發現自己出逃了,那時再想走恐怕也走不了了。隻好強壓心頭不安,混入車隊,亦步亦趨向城門走去。
然而這時,車隊突然不動了,四周人以紫鈺和侍女為中心圍成一個圈,片刻,“人圈”裂開一個口,一個臉掛溫和笑容的帥氣男子騎著高頭大馬從裂口處走入:
“公主殿下,在下候您已久了。”語調微喜,仿佛等待很久的摯友如期赴約的喜悅。
某處地下牢獄,石壁油燈幽幽的光亮忽明忽暗,隱約可見一個渾身血汙,長發披散辨不清男女的人四肢鎖骨被鎖鏈縛在牆上,身上大大小小的筋肉翻裂的傷口數之不盡,血汙之下,分不清那裏是肉,哪裏是衣。類蛆的細密白點微微蠕動。
一華衣冷麵男子站著血汙人麵前,手撫過陳列各色刑具的黒木桌,俊美的容顏,冷傲的氣質與幽暗的地下牢獄格格不入,卻又讓人感到一種感官扭曲的美感。華衣男子眼中烈焰如冰,如若紫鈺也在,一定會認出,這是他穿越後的少女的同父異母的老擺著一副“全世界一百塊都不給我”的臭臉的哥哥,王子該亞。
“告訴我,黎明者的目的是什麼?”王子語氣冰冷而強硬。
“呸!”血汙人一口血沫吐出。
“啪!”
短鞭一甩,血汙人臉上被帶走半塊血肉。“嘿嘿。”仿佛沒有痛感,血汙人咧嘴笑起來,聲嘶如破風箱。
“黎明者的目標是大帝的女兒尼古拉絲嗎?為什麼是她?”
血汙人微微一震,依舊不屑的笑著:“黎明者是偉大的,黎明者的一舉一動豈是你們肉體凡胎所能揣度的?!”
“不說是麼,那正好,我也想看看你們黎明者的承受底線在哪。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報!”這時一個侍衛進來,半膝跪地。
“說。”
“王子殿下神機妙算,尼古拉絲公主果然於夜出逃。屬下等依殿下囑咐疏散守衛,並未讓尼古拉絲公主知曉。估摸腳程,現在公主應該已經出城了。”
侍衛一遲疑,又道:“此外,王後曾遣一名禦醫給尼古拉絲公主一瓶外傷藥,卻並未讓公主知曉。”
“……”
“恩,知道了。
傳令下去,尼古拉絲公主通敵叛國,目前正攜帝國重要情報潛逃,擒之重賞!”
侍衛和血汙人一震,不敢置信看著這個冷麵王子。故意設局讓公主逃跑,然後名正言順地趕盡殺絕,心智成妖,他真的是公主有血緣羈絆的親哥哥?
“要我重複第二遍嗎?”該亞冷冷地看著侍衛。
侍衛一凜,忙抱拳諾一聲:“屬下這就傳令下去。”
一旁的血汙人突然好像想通了什麼,哈哈大笑起來:“你果然還是不舍得啊,不舍得啊!”
該亞臉上如蓋一層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