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隻是政治聯姻,盡管她知道他不愛她,她還是覺得自己是這世界最幸福的人。好一段時間她傻乎乎地不敢閉眼,這份小心翼翼的幸福她怕再睜眼時發現隻是一場春夢。她相信她的努力遲早會讓他愛上自己。
夢醒了,她跌落殘酷的現實,哪怕那人死了,自己的努力也都是徒勞的。他心中隻有那人。
知道嗎?她從沒愛過你!她歇斯底裏喊著,她用憐憫的眼神看著這個受傷的男人——盡管那人用傾城的微笑掩飾,同是女人,她依然看得出她眼裏對他根本沒有愛意,她的眼神是孤獨空洞的,她在思念著除他以外的男人。
“閉嘴。”他如一隻困獸,喉頭低低咆哮,守護最後的尊嚴。
她根本沒愛過你!她到死都想著別的男人!你就是個可憐蟲!
她淒慘的笑著,淚水滑下,她在說他,仿佛又在說自己。
一隻大手摁住了她纖細的頸項,漸漸收緊。腦中已開始眩暈,若如此能教他永遠記住自己的話……
她慰然閉眼,大手卻鬆開了。
“滾。”
嫉妒的淚水滾滾落下,她瘋狂地詛咒著,她所珍視的,她所沒有的,那人獨自占有了,卻棄之若敝。
之後,他將對那人的愛轉移到她留下的女兒身上,在他的寵溺下,女孩成了全堡嗬護的小公主。小公主一天天長大,如花蕾般逐漸綻放驚人的美麗,眉眼間越來越像那人,她發現他的眼神變了,變得危險而痛苦。她恨那人,恨與那人有關的他和她女兒,她更憐憫心疼這個可憐的瀕臨崩潰的男人。
終於在幾個月前,這個眼中有一團火的男人悄悄走了,誰也沒告訴,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她卻知道,一定與那有著傾世微笑的那女子有關,這是作為女人的直覺。
現在,麵前這張稚嫩,傾世又空洞的笑靨在一瞬間與那人重疊了,仿佛在嘲笑自己,恨意瞬間淹沒心頭。回過神,周圍的人目瞪口呆看著自己,手已高高揚起,伴著快意的刺痛。
“碧池!你敢打老子!”被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得有點蒙的紫鈺含怒反手一記快而準的巴掌扇在這個表情有點呆愣的美婦白嫩的臉上。
美婦踉蹌後退幾步,側臉登時紅腫一半,發髻淩亂。
周圍的人的眼睛瞪得更大了,這是那個平日內向文靜的公主嗎?
“小雜種,你敢打王後!?去死!”一聲尖喝,隻見王後身邊的矮瘦侍女一揮手,憑空出現三根鋒利冰錐狠狠直射紫鈺頭頸胸三路要害。
她竟是魔法師扈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