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君陌青衫依舊手執折扇,站在那門外,一時不知該如何。他不過是去了一趟陳國而已。
回來之時收到那大周己滅的傳信,他以為……主子即便談不上高興,也終歸是要比平日裏好上許多。
可卻沒想到會見到這般場景,君陌眸光沉浮著,卻是極快的劃過了一絲寒光。白塗聽著君陌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並未回頭。
自然便也就沒有注意到,此時的君陌看向墨尋時的眸光異常之寒冷,讓人心驚。
君陌緊皺著眉,指尖輕輕摩娑著折扇。斂去那眸中的寒光,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與平日裏那如同狐狸般的笑不同。
像是沒有半點笑意,僅僅隻是一抹弧度卻莫名的讓人心生寒意。
“君陌,扔去亂葬崗罷。”
良久之後白塗忽然開口。君陌手一頓,便是打開了折扇。驚愕的望了一眼白塗。
到不是他驚愕白塗說的話,隻是……白塗說話時莫名的帶著幾分……悲傷與孤寂?
君陌也僅僅隻是一愣,隨之又似自嘲般的一笑,真是的他都在想些什麼啊?
悲傷?嗬,怎麼可能呢……
君陌手一翻轉,那把手中的折扇便不知是被他放在了何處。動了動手腕,嘴角微微勾起,依舊是那抹與常時無二的狐狸般的笑容。
走向墨尋,卻在路過白塗之時,不由得放慢了一拍腳步。餘光似不經意般的淡淡瞥過白塗……
這一瞥卻是讓他下意識的止住了腳步。
君陌指尖微動似想要做什麼,微微抬起又放下。卻終究隻是開口道,
“您的傷……”
話還末說完,白塗便忽的抬起眸,那雙深邃的眼眸之中似有星光閃過,卻是未曾看君陌一眼。
便自顧自的轉身離去,隻留下一片如火紅裳在君陌的眸中消失不見。
君陌收回了目光暗晦的深意浮沉幾分,突的又望著那墨尋好像隻不過是睡著了一般的屍體,似若有所思。
白塗漫無目的的走著,心中卻莫名有一些茫然?以墨尋的本事,在他毫無防備之下是絕對不可能出現那一種偏差的!
可是墨尋中了他的毒啊!
縱使墨尋是那被喻為風華戰神的墨尋將軍那又如何?終究也不過是一個人而不是‘神’不是麼?至今還無一人可在他所製之毒下存活。
隻是……
白塗抬手指尖劃嘴角,抹去那一絲血跡,他還是低估了墨尋的本事。
嘖嘖,到也是他大意了,還真是沒想到!白塗眸中劃過一絲冷意,中了他的半毒蠱居然還能撐那麼久!
嘖,那可是個好玩意兒來著,可以控製人心呢,他這個人向來“膽子小”,眼中容不得一粒沙子,受不得別人背叛!
可是世界上哪有什麼背叛不背叛的?所謂的忠誠也隻不過是背叛的理由不夠罷了。
況且如今正是亂世,思來想去也隻好如此了,母蠱在他的手中,若是對他忠誠也就罷了。
可如果是對他起了殺心?嗬,那不用他出手,簡直就是自取滅亡!畢竟萬毒噬心的滋味兒,可不是誰都受得了的。
白塗歪了歪頭,他記得第一次給那些人下蠱毒的時候可是死了不少人。
隻是後來沒有了,當然他也不會“天真”到以為那些人就真的不想殺他。隻是沒那個本事,也動不起那個“殺心”!
所以在這半月之中,若是墨尋當真在心中恨不得他死,對他動了半分殺心……那必然是毒發無疑!
也正是因此他才未曾對墨尋動手,每日也不過是說些“消息”罷了。
白塗一直是垂著眸,漫無目的的走在這墨府之中。說起來,在這墨府之中呆了大半個月,他還未曾在這墨府中走過……
每日,除了和墨尋“說說話”,他都是在那處斷崖呆著的。因為那裏有姐姐啊……
果然呐,姐姐永遠都是他的姐姐……即便其他人再相似,卻也終歸不是那個可以為了他,背棄所有的姐姐……
還好……還好,他還有長生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