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怎麼?墨尋將軍不是狂傲的很?”
白塗嗤笑著,用那劍刃輕輕拍了拍墨尋的臉。或許是那軟劍的劍刃太過於鋒利,白塗明明沒有用力。
但墨尋的臉上卻依舊是多幾條刺眼的血痕。白塗不由得輕輕皺了皺眉,隨之便是冷笑一聲,
“哼,沒想到竟也是如此的……柔弱?”
白塗陌然的看著墨尋臉色越發的慘白,那臉上的血痕也是顯得越發的刺目。卻莫名的像極了那屋外雪地上飄落的殘梅……
“萬毒噬心,痛麼?”
白塗眸中劃過一絲黯淡,卻不知在想些什麼,像是在問墨尋,又像是在自語一般。墨尋沒有開口,因為他如今是真的沒有力氣了。
白塗似笑非笑的看著墨尋,手一鬆,那軟劍便是掉在了地上,發出一道清脆的聲響。
俯下身子在墨尋的耳畔輕輕開口,聲音中盡是玩味之意。卻又夾帶著一絲微不可聞的莫名怒意。
“這才剛剛開始呢……”
墨尋氣息漸漸的越發墨亂,白塗手一頓,望著這樣的墨尋忽的起身。
眸中劃過一絲明滅的光芒,嘴角的冷意也是盡數斂去!果然,還是下不去那個手啊。
白塗垂下了眸,似有些無奈般,抬手指尖覆上眉間。明明他答應過姐姐的呢。
墨尋,不是第一個。以前那些和姐姐相似的人,他動起手來,可從來沒有心軟過呢!但是這一次……
或許是因為墨尋真的很像很像吧,若不是他親眼看見姐姐掉下那一處斷崖。
怕是也會以為墨尋,就是他。
白塗眸光變得有些晦澀,師傅曾經說過,身為帝王,本就該無情!
嗬,無情麼?
他的確是一個“合格”的帝王呢,嘖,冷血絕情……
可是卻唯獨是放不下兩個人!一個是長生,另一個,便是長情。
白塗終究是下不了手,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心軟。那一日斷魂崖的自語,終究也隻是為自己的心軟所找的借口罷了。
白塗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微微歪了歪頭。正望見那窗外枝頭上,最後一朵梅花也是落下了枝丫。
卻不知究竟是風吹落了殘花,還是雪飄零了風花,隻是莫明的讓人感覺有些淒涼。
“嘖……唔!”
白塗原本還想說些什麼,忽的心口一痛,鈍器刺入血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麵色便是瞬時的白了幾分。
白塗微微皺著眉,垂下眸子,眸中是無盡的深意與暗光浮沉交織著。
嘴角處溢出一絲暗色的鮮血,映入眼眸依舊是那一片如火如荼紅裳。
還有那半沒入心口的匕首,在閃爍著微微的寒光。
墨尋輕聲開口很輕很輕,手中赫然正是那把刺入白塗心口的匕首,
“我,想要你死……”
他有自己想要護著守著的哪怕付出生命亦是不惜!無論是誰,但凡碰之觸之那他便是定要那人付出代價的!
墨尋扯了扯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如同那屋簷上的雪沒有一絲溫度!
但是手下的匕首卻不知是失誤還是如何,卻離著白塗的心髒之處卻差了三寸!三寸而已,沒有什麼差別一個生,一個死……僅此而已。
白塗忽的笑開了,也是,他是什麼人?天下人人得而誅之!這是萬人敬仰的風華戰神,又怎麼可能歸順於他呢!
眸光一凜,手腕一翻,如同沒有痛覺一般將匕首直接抽了出來,沒有半分猶豫又一轉!
隻見一道寒光瞬閃而過,那飛落的梅花……卻也是在此刻落在了雪地之上,異常安靜沒有半分聲息。
白塗緩緩起身,依舊是垂著眸,那襲如火紅裳終究是染上了血。雖說,是微不可見……
“嗬……”
似輕笑,又似在嘲諷。卻又不知是在笑誰?又是在嘲諷誰?
白塗搖著頭後退了兩步。終於還是抬起眸,望著墨尋的……屍體。
墨尋依舊是那淡然的模樣隻是麵色有些蒼白,不帶一絲的血色。但那一身的白袍,卻是染上了那令人刺目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