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王殿下,那個遲二昨日一直在亂石上走來走去,晚上畫出了個奇怪的草圖交代工部按圖紙澆鑄出十個鐵器,今天就在亂石移放的空地上拿著這些個鐵器在砸石頭。
“鐵器?”
“小人說不清,樣子很像流傳中的島國鐵船。這個挑梁小醜就在這裝神弄鬼。季將軍已經派人去查這個遲二的底細了,應該過兩天就有結果了”
“下去查查那個鐵器。”慶王說完又把雙手插到袖子中。
“鐺鐺鐺鐺鐺。。”
遲二就這樣在空地中拿著那鐵器一直砸,連著三天,遲二雙手上滿是水泡。後來石頭越來越多,他就吩咐齊總督找了三個人跟他一起砸。所有人都不明其意,而且連砸三天後有人來製止了:隨行的禮部侍中從查在中午出現在了遲二麵前,麵露怒色:“誰允許你砸這個的?”從查指著亂石堆中的一塊大石盤。
遲二沒有停下手中的活兒:“皇上命我為欽差,在此是為了調查天河碑倒塌之因,從大人明知顧問了吧。”
從查激動地走到哪石盤麵前:“這,這是我天河燈塔上的日晷。是當年隆金號出海後,改造界碑為燈塔之時,世祖皇欽命放上去的,乃是我大金曾經輝煌盛世之證,別以為你頂著個欽差之名就能為所欲為,小心你的腦袋。”
遲二突然停下,轉身拿著那鐵器直指從查,從查後退一步,遲二一發狠力順勢將從查腳下的石盤劈斷:“在這,還真輪不到你從大人來要我的腦袋,我這腦袋落不落地要在一個月後交給皇上決定,你從大人要搶在皇上前麵嗎?”
從查:“欽差大人不要太過分,一個月後,皇上要祭天,從這天河碑的亂石中要找到“三石三玉”以代天河界碑,彰我皇天庇佑。你要是一不小心給砸了,那皇上就不得不讓你的腦袋落地了。”
遲二:“那時候我的腦袋落地了,從大人的官也不好當吧。”
從查:“我和齊大人打過招呼了,凡發現不是塔體的石頭都要先報我禮部,我們到時候見。”
過三日,在河左岸船港處,淤石過多,榮軍和黃授軍一起疏理。兩軍就分工起了衝突,一死一傷。左思澈當眾棍罰了惹事將士,又授予百兩白銀,名曰以示茲補。其實,也就是表態,自家將士沒有什麼過錯。
又過三日,不得不提一句,天河碑在這河岸上佇立了千百年,誰也不知道怎麼來的。即使以現在的條件,要再一個天河碑,傾全國之力也難如登天。且大風大浪間它紋絲未動,遲二說是砸石碑,也不過磕掉幾塊而已,堅硬無比。這幾天空地上新運來的石頭普通的柱體越來越多,原來特殊的石塊都被運到對岸另一塊由從查指定的空地上。遲二這塊空地才是最合理的堆放地。要運到那塊空地上,要多走大概半裏路,多走這半裏路可是不小的工程量,而且那塊空地上有將士把守。
沒想到,禮部竟然能做到這個地步。
遲二站在塔基旁,望著密密麻麻的人們和波濤洶湧的天河。對自己說:“看來我又得再給自己找一條該死的理由,真是破罐子破摔了。”
忽然背後來了位侍衛道:遲大人,慶王設宴,幾日勞頓,請您和左大人一起去他帳中一坐。
遲二:鴻門宴?他當然是在心裏說。
落座席間,齊大人,左思澈都在。
左思澈依舊板著臉:“慶王大人當真厲害,這麼天災人禍的時候,還能備得了這麼一桌山珍海味。”
齊大人趕緊打哈哈道:“這,都是下官幫著預備的,兩位大人,啊,三位大人”齊不好意思地看向遲二“都是尊貴之人,此番來我天河,豈能怠慢。”
齊總督在這天河調停磨合,也是使出了渾身解數,要是沒有齊大人,沒準早就在這開戰了。為了疏通這天河,年近五十的齊大人愈發蒼老。眼中齊總督還是不太習慣這種場麵,遲二微笑道:“齊大人也是一身正骨之人,不必拘泥。遲二隻是個普通人,又是晚輩。敬齊大人,多謝這段時間的照顧。”
“終究這吃飯席間,慶王沒法把雙手收到袖子裏。”遲二看著慶王,冒出了這個念頭。不過慶王忽然站了起來,雙手又放在了袖子中。遲二沒繃住笑一咳,差點失禮。三人齊看向遲二,遲二低頭繼續吃。
慶王站起後緩緩道:“遲大人怎麼是普通人,據本王所之知,遲大人報予皇上你可是我大金國學院之首:雲州慎天學院的高材生是吧。”
齊大人看著遲二,原來這狂妄少年還是這等身份。
遲二:是。
“可是,遲大人,好像是被開除了吧。”
遲二:是
“遲大人因為什麼理由被開除的?”
遲二顯然不願意回答:“結眾鬥毆致死。”
慶王笑道:“慎天學院學製六年,六年後,考試再配至朝廷,工廠,新式軍隊,學院,報業。遲大人學四年就被開除,也敢自稱慎天學院的學生嗎?”慶王在說這話時不是麵無表情,是在笑。怎麼形容,就像臉上糊著一層白色膠膜,慶王那笑容就在膠膜下,扯動著膠膜,僵硬,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