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寸。
那隻手切入了二寸,也隻有二寸。
因為葉凡原本低垂的雙手霍然翻起,一上一下地架住了那隻手。
“多謝你的好意,我的心還是由我自己保存比較好。”葉凡一掃剛才的迷茫神色,開口說道。
年輕人的臉色一凜,作勢後退。
葉凡雙手一緊,硬生生把他拉了回來,騰起一腿踢向他的小腹。
年輕人身形陡然收縮,恰好避開那一腿,更借著葉凡的回扯之力欺入葉凡懷裏,被架住的那隻手也不退反進地紮向葉凡的心髒。
一股大力傳來!
年輕人的另一隻手被這股力量捉住,身體被扯得向後倒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躺在地上,剛好看見我滿意的笑容——我已大致可以控製自己的靈力了。
“我們該換個位置了,我躺了那麼久,你也來試試。嗯……我感覺到你的心髒正在急速跳動,呼吸亦已亂了。你很緊張麼?還是害怕?”我學著他剛才的口氣,說著同樣的話。
“你的攝靈術並不高明,阿修羅。”葉凡低頭對年輕人說道。
“原來你早知道我是誰。”年輕人——阿修羅道。
“不是很早。”葉凡揚了揚眉道,“直到見識了攝靈術,我才確定你的身份,開始時我們隻是對你有所防備而已。”
“有所防備?我不認為自己的行動有什麼可以讓你們起疑心的。”阿修羅掙紮著站了起來。
“真的沒有?你實在不該和我們一起打球的。”我歎了口氣道,“我和葉凡每次都以灌籃結束戰鬥,當然是因為遠投的手感有所下降,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風——今天的風很大,會對籃球在空中的運行軌跡產生影響,所以我們放棄了中遠投。而你的投籃卻很準,一個從運球就可以看出不會打球的人,居然能投中那麼多遠投,你說我們會不會覺得奇怪?”
“那也許是我的運氣比較好,也許我曾練過投籃卻沒練過運球,這不能成為理由。”阿修羅道。
“這的確有可能,但你不同。我覺得奇怪之後故意傳球給你,又觀察了幾次,發現你投出的球每次都按著同一個完美的拋物線進筐,絲毫不受風力的影響,如果沒有靈力附在球上,是絕無可能做到的。”我道。
“所以我們商量以後,決定暗自提防,隻是沒想到你居然沒有自己下手,而是埋伏了狙擊手。”葉凡邊說邊從口袋裏拿出一顆子彈。
“幸虧葉凡眼疾手快。如果那一槍先射向我,我未必躲得開。”我道。
葉凡在察覺有狙擊手在一旁後,以一種我們服役時慣用的特殊手語告訴了我,在外人看來,我們就像在做籃球戰術的手勢,其實則是正計劃著對付阿修羅和那個狙擊手。
我料定狙擊手隻是一個幌子,其作用是分散我們的注意力並造成混亂的局麵,而真正的敵人一定是身邊的那個年輕人——阿修羅,所以我佯裝中彈,由葉凡來單獨麵對阿修羅。在敵人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往往會疏於防範,這才是我們發動攻擊的最佳時機。
現在,阿修羅已敗。
他靠牆而立,清秀的五官在小巷裏黯淡的光線下輪廓模糊,帶著一種沮喪。
葉凡一步步向他走去,我則守住了巷口。
阿修羅的左手被我那股出其不意的靈力震斷,已失去了戰力,單憑右手,眼見無法抵擋我們的合圍。
可就在葉凡揮拳擊向他的時候,他卻伸出那隻受了傷的左手來格擋。
葉凡與他的左臂相交,忽然想起了什麼,正要撤手卻已來不及了——隻見阿修羅同時伸出右掌猛地切下了自己的整條左臂,隨之一陣炫目血光亮起,而阿修羅就在這道紅色的光芒中遁去無蹤了。
“血遁!我怎麼忘了阿修羅的血遁!”葉凡恨恨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