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體不是已經換過了？怎麼會還在？”我不解。
“那靈力不是附於我的身體，而是靈魂——靈魂在人間是看不見的，但在天堂、地獄、迉靈界則會以一種特異的實體形式出現——所以在迉靈界之戰時，摩呼羅迦是在我的靈魂上留下了血靈。”葉凡解釋道。
“它的靈力會造成怎樣的後果？”我不由為葉凡擔心起來。
“也沒什麼，隻不過八部眾可以通過血靈發出的微弱能量而找到我。”葉凡看上去並不放在心上，“這就是為什麼緊那羅和迦樓羅很快能找到我們的原因。這樣也好，總比我們去找他們省力。”
葉凡說完打了個哈欠，在沙發上躺了下來。
人說哈欠會傳染，真是一點也不錯，我不由跟著打了一個，睡意頓時襲來——意識模糊間我忽然想到：上次入睡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這一次，又會被什麼意外喚醒呢？
但我沒能想下去，因為我已沉沉睡去……
一種低沉的吼聲自地底深處傳來。
它的身體被浸泡在腥稠的血液中。
背後是如同斷頭台上那巨大的鐵閘般的拱門。
我努力分辨黑暗中它的樣子，在閃電照亮幽冥的瞬間，我看清了——那是塞比玀猙獰的樣子。
等等！我曾見過它！
雖然此刻它的三個頭顱都在不停咆哮，但我分明見過它牽引著我步向死亡！
——這是場夢，我的惡夢。我被自己夢中的景象驚醒了。
我伸手拿起床頭櫃上的煙，抽出一枝，點燃。
深深吸了一口，才發現有些刺喉。煙似乎發黴了，不過這樣的刺激剛好能幫助我擺脫夢中的窒息感。
“夢見什麼了？”葉凡看上去一直沒有睡著，他躺在沙發上，手裏捧著一本書。
“塞比玀。”我的聲音幹澀異常。
“地獄的看守者？”葉凡顯然知道這隻三頭犬的來曆，《聖經》裏不止一次提到過它。
“我覺得它的臉就像那隻我見過的老布拉可獵犬。”我說出了夢裏的感受。
“那隻是你的幻覺，這些天來的經曆讓你的神經太過緊張了。”葉凡安慰著我。
“算了。”我揮散升起煙霧，也企圖趕走心上的陰顢，“和我們的處境相比，這惡夢也算不了什麼。”
“我很抱歉，打亂了你的生活，也許該說，打斷了你的生命。”葉凡輕聲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情緒有點壓抑。”我不希望看見他一直帶著歉意麵對我。
葉凡站了起來，把手中的書放回我的書櫥。在我睡著的這段時間，他已把屋裏打掃幹淨，地上不再是一片狼藉，甚至連家具上厚厚的灰塵也抹去了。
“睡醒了？我們也許該出去走走。”葉凡提議，“呼吸一下室外的空氣，對你的精神有幫助。”
“去哪兒呢？”在埋頭工作時我一直渴望有可以自由支配的時間，可現在真的空閑下來，卻又覺得無所事事了。
“那個公園還在嗎？”葉凡問道。
我立刻知道葉凡問的是社區內那個運動主題公園，念書時我們的課餘時間大多在那裏消磨。
“還在，而且已經擴建。”我雖然每天上下班都經過那裏，可也很久沒有進去了。
“那還等什麼，走吧！”葉凡簡直有點迫不及待了，“不知道我現在的球技生疏了多少。”
嗬嗬，籃球——想起當年飛奔於球場上的我們，還真有點遙遠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