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樓下已停著兩輛消防車、兩輛警車，遠處還有各式拉著警笛呼嘯趕來的大隊車輛。
片刻前還寂靜無比整個街區頓時噪聲鼎沸。但紛紛從樓裏出來觀看的人們卻不是被這些車吵醒的，他們早已被一聲爆破般的巨響從睡夢中驚醒，很多人甚至跑上了大街，以為發生了空襲或瓦斯爆炸，並且拿出手提電話報警。
所以首先趕到的巡警看見的是一群衣衫不整、滿臉惶恐的男女老幼。當警方和消防部隊的人沿著樓梯爬上三十三層的高樓，仔細堪察了天台後，卻沒有發現任何爆炸物殘留的痕跡，隻看見一隻翅殘羽缺的大鳥死在樓頂上，於是隻好一頭霧水地下樓來安慰並疏導聚於樓下的人群。
在警方事後整理的按照慣例所作的目擊者筆錄裏，大多記載著類似的話語：是被一聲爆炸聲驚醒的，大樓輕微晃動。
隻有一個流浪漢的筆錄有點特別，他說當時仰麵躺在大樓下的一條長凳上，看見天空曾被一種極強的光照亮過，光源就在樓頂，然後才聽見那聲巨響。
警方對此事無法作出合理的解釋。因為從人們的描述看來，應該發生過一次爆炸，但除了沒有發現zha藥的殘跡外，建築物也沒有遭到一絲破壞。
有人提出可能是空氣中的放電現象——那個流浪漢看見了一種亮光，但警方請教了有關專家後否定了這一推測，因為如此劇烈的電火花會使整棟大樓，甚至周圍數公裏內所有建築中的電路都立刻短路，然而事實並非如此，那棟大樓裏連一個燈泡都沒有破裂。
至於那隻大鳥，已被送往某大學的生物係作解剖研究，尚無結果。
於是這件事和許多警方不能處理的案件一般，在檔案袋上加蓋了一個壓後處理的戳記，多半將不了了之——那些不能偵破的案件有的還牽連了數條人命，而這件事中無人傷亡，警方就更不會去“浪費”時間了。
我撣了撣手中的報紙，讓葉凡看其中一篇報導，題目是：“無名爆炸奇怪電光”。
葉凡粗粗瀏覽了一遍，揚了揚眉，笑道：“我們上報了，可惜警方沒有進一步調查，否則我們很快會出名。”
“出名？一個是已死的人，一個是早已失蹤的人，共同製造了一起奇特的爆炸案——怎麼看都像是某個恐怖組織的活動，你我會被秘密審訊，在得不到任何相關情報之下，再被秘密處決。你還打算出名？”我調侃著葉凡。
我們看到這張報紙已是第二天的中午。那些警察到來的時候我們早混在亂作一團的人群中下了樓。在他們作筆錄的時候，我們也在一遍看著，還煞有介事地提供了與別人相同的“線索”。
從人們的對話中，我才了解到自己發出那巨大能量時的情形，所謂旁觀者清，我自己並沒感覺到能量還伴隨著閃光和巨響，葉凡則說隻覺得一股氣流壓得他幾乎昏厥，聽覺和視覺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響，但似乎看到一團烈焰從身邊掠過，擊中迦樓羅，隨後擴展開來，布於周圍的翎羽和毒霧都被震碎震散。
人群散盡，已近中午。我和葉凡曾再次登上天台，眼前的情景讓我一呆。
我以為那股巨大的能量即便沒有震塌樓頂，也會摧毀樓頂上的一些搭建物，例如衛星天線、避雷針、廣告牌等等——昨晚離開的時候太過匆忙，在黑暗中我無暇留意它們——可現在放眼望去，那些東西竟都安然無恙。
葉凡好像知道我的疑惑，他解釋道：“你這新的身體是由靈力聚成的，所以發出的能量隻能攻擊同樣具有靈力的物體，迦樓羅、緊那羅，和所有的八部眾，都是這種介於神和人之間的靈體。”
“靈力？是什麼？”我不明白。
“靈魂本身就是一種聚集在人體腦部的生物能，當人類死亡後，這種能量會逸出人腦，單獨存在於空間。通過控製，它可以引發宇宙中一些散逸能量的共振，形成強大的破壞力——有點類似於人類正在致力研究的音波武器——這種力量我們就稱之為靈力。”葉凡像是在作學術報告，可惜這種理論若讓物理學家聽到，不免會瞠目結舌，歸之於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