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平,趙平,哀家怎麼沒有印象?”太後緊緊皺著眉頭。
“娘娘,你忘記了,趙平是孫太醫的得意門生,是他惟一的徒弟。”菊湘趕緊提醒太後。
“哦,對對,當年孫太醫負責為哀家保胎,就是他的徒弟趙平經常來送藥的,可是他早就失蹤了呀。”太後點了點頭疑惑地問到。
“不,趙平沒有失蹤,而是悄悄出宮,隱姓埋名在臨江縣開了醫館,改名沈安,也就是幼凝的父親。”顧念之斬釘截鐵的說著,他的眼睛深邃極了。
“你說什麼?沈安就是趙平,就是幼凝的養父?可是他一個文弱的醫者是如何從丞相府帶走幼凝的?”太後更加百思不得其解。
“趙平留書一封藏在醫館的桃花樹下,才沒有讓奸人毀滅證據。微臣的兄弟不久前去臨江縣查詢線索才意外獲得。”顧念之憤憤不平的說著。
“書信上寫了什麼,你且詳細說來。”太後焦急萬分。
“太後娘娘,公主並不是趙平偷走的,而是杜仲,將剛剛出生幾個時辰的她狠心扔在了亂葬崗,任由野狗惡狼啃食。是趙平,他奉孫太醫的遺願,提前藏在宮門口,一直跟隨著杜仲出宮,原本是想看看公主是否安好,卻沒想到杜仲心狠手辣,歹毒至極,連個嬰兒都不放過,於是他便悄悄地從亂葬崗帶走了公主,起名沈幼凝,寓意著保佑公主一世安寧。”顧念之哽咽了,他被趙平的一片衷心深深的打動了。
“原來如此,哀家就說當年孫太醫自縊,杜仲為了永絕後患,到處尋找趙平,幾乎翻遍了整個皇宮,卻始終杳無音訊,憑空消失。原來是他,保護了哀家的女兒,還把她教養的那麼聰明伶俐,心地善良,有血有肉,是哀家對不起他們師徒。”太後瞬間眼淚直流,悲傷不已。
“太後娘娘,杜仲奸詐狡猾,權傾朝野,殘害無辜百姓,他一直暗中養兵,意圖不軌。微臣奉皇命,多年以來一直派人暗中追查,潛入他的內部,發現他與大越的人來往密切,恐有謀逆之心。”
“謀逆之心?就憑他一介莽夫,還敢覬覦皇位。當年先帝順利登基,看在他征戰沙場,幾乎喪命的份上,留他一命,給了他文職,讓他頤養天年,不然他和其他那些舊部早就命喪黃泉了,沒想到他竟然辜負先帝一片心意,做出如此人神共憤之事。”
“太後,既然你已經知道幼凝的身世,微臣想,杜仲之所以對公主趕盡殺絕,肯定是有些懷疑,很可能殺害沈安夫婦的人就是他,為了保護公主的安危,必須盡快除掉他,以絕後患。”
“顧大人,你心思細膩,布局周全,暗中調查多年,哀家聽你的,你說接下來哀家該如何做?”
顧念之起身走到太後的旁邊,在她的耳邊竊竊私語了許久。
“好,那咱們就來個甕中捉鱉,讓他插翅難逃,敢算計哀家,哀家也要給他一個驚喜,看看到底是誰算計誰。”
“太後明察秋毫,微臣定不辱使命。”
“哀家還有一事拜托顧大人......”太後欲言又止。
“太後請放心,今日之事微臣定當守口如瓶,絕不會讓他人知曉,包括幼凝公主,微臣定當以性命護公主一世安寧。”顧念之信誓旦旦的對太後承諾。
“好,那哀家就放心了,事成之後,哀家會以平亂有功為由,封幼凝為郡主,賜婚給你們,這樣哀家也可以默默的陪伴在她身邊,看著她,聽她笑,聽她鬧,哀家也就心滿意足了。”太後的眉眼之間溫柔了許多,母愛泛濫成災。
“微臣領命,太後娘娘,時辰不早了,微臣先回顧府,此事微臣還需要更加周密的安排。”顧念之行禮告辭。
“你退下去吧。”太後揮了揮手。
“娘娘,你當真決定了嗎?”菊湘小心翼翼的問。
“菊湘,起風了,要變天了。哀家若再不主動出擊,就會任由杜仲魚肉,現在出手,不僅可以籠絡顧念之,還能為幼凝鋪路,兩全其美。杜仲,你算計哀家十八年,新仇舊怨,哀家一定要和你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