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琴現在隻能死馬當活馬醫,這藥隻有三副,約莫吃完對身體的影響也不大。
她一直在為夜瑤考慮,出藥房門的時候沒注意,冷不丁的撞上了打算進去的無恒。
“呦,這不是梓琴姑娘嗎?”無恒一眼就道破她的身份,還故意拔高了聲音。
梓琴嚇的把手裏的藥掉在了地上,被無恒撿了起來,“這是什麼?”
說著他準備走進藥房,去詢問裏頭的掌櫃。
“這隻是女人家補身體的東西,你不要大驚小怪!”梓琴伸手想把藥奪回來,但她一個毫無武功的弱女子怎麼搶的過王府的暗衛。
“哦,府裏不是沒有藥房,梓琴姑娘為何要偽裝成這樣,來外頭買藥?”無恒半眯著眼睛,壓低聲音恐嚇,“莫不是你想要加害王爺,好大的膽子!”
梓琴嚇的嘴唇都白了,她趁無恒不注意,把藥包奪過來扔到一旁的水溝裏,還欲蓋彌彰的扯著嗓子大喊,“這樣夠了吧,我說了,這是女兒家用的藥材,你休要多言!”
放完了狠話,梓琴慌張的逃走。
無恒也沒有再進藥房,反正之前梓琴在裏麵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聽的清清楚楚,不用再去求證。
看到梓琴慌張的進門,夜瑤趕緊站起來迎過去,“藥呢?”
梓琴跪在地上,顫抖著聲音解釋,“奴婢在半路上遇到了無恒,他還說質問奴婢,問這藥是不是用來加害王爺,所以……”
夜瑤氣的一腳踢在她身上,梓琴瘦小的身軀哐當一下倒了下去。為了避免自己再受傷,梓琴索性匍匐在地麵上,就算夜瑤下次再踢,她也能卸去一點勁,讓自己好受點。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夜瑤氣的直喘粗氣,“裕貞哥哥不會是知道了吧?無恒就是他的一條狗,指哪打哪,他會不會在收集證據,然後跟母後退婚?”
梓琴思索了片刻,放緩了聲音,安慰起了自己的主子來,“可能是因為祁夫人下毒的事,所以無恒對下人出門買藥查的比較嚴,王爺應該還不知情,不然的話他怕是早就有了動作。”
被她一通安慰,夜瑤的心也暫且定了下來,她還試圖說服自己,“也是,裕貞哥哥還是以前那個樣子,他成天不回王府,應該什麼都不知道,反正他的心不在我身上……”
夜瑤越說越心酸,最後她隻能捂著自己的肚子,指望著梓琴出主意,“那藥該怎麼辦?若是我懷了孩子,可真的就什麼都瞞不住了。”
梓琴也是急的焦頭爛額,她偷偷去買藥被發現,還不知道無恒會如何在周裕貞麵前報告,梓琴現在是準備安靜如雞,不然的話,等周裕貞再發現端倪,夜瑤的失貞的事就瞞不住了。
“桑呢?讓他去!”夜瑤提到這個人就一陣犯惡心。
梓琴也是眼前一亮,“對啊,桑的武功很好,他一定可以瞞過暗衛,把藥給弄來。”說著梓琴趕緊去找人。
桑原先還有些不樂意,但是梓琴沉著一張臉,警告他不要對公主有非分之想,讓他忘記那天晚上發生的事,否則命都保不住。
或許在桑的心裏,他很是珍惜自己的性命,於是第二天,他便把藥弄了過來。
經過了那天晚上的事之後,夜瑤對周裕貞極其的愧疚。一直到大婚前夕,她都沒有再去找周裕貞,任憑他流連秦楚樓,一副放任自流的態度。
女兒都不說什麼,薑後在皇後跟前嘀咕了幾句也就作罷。
婚禮的前一天,難得周裕貞回到了王府。下午的時候,夜瑤已經被接進宮中,王府裏張燈結彩,可是裏麵的奴仆臉上不見一絲喜氣,反而小心翼翼,個個縮著手腳,生怕做了錯事。
周裕貞看著床榻邊的喜服,冷笑一聲,隨即準備出去。
無恒擋在他麵前,撓著頭無奈的說道,“娘娘吩咐了,以往王爺怎麼胡鬧都可以,但是今天不行。”
周裕貞理都沒理他,隻淡淡道了一句,“既然如此,那麼你便去向母後複命,說本王不聽懿旨,讓母後責罰吧。”
無恒也知道自己攔不住,便摸了摸鼻子讓出路來,相當的敷衍了事。
靖王爺去馬廊裏把自己的寶駒牽出來,顯然想出城去。
但是他走到王府門口,卻又折返回來。原地轉了幾圈之後,周裕貞還是讓無恒把馬牽了回去,然後居然聽話的一整晚都呆在了屋子裏,哪都沒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