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瑤抱著膝蓋哭了一會,梓琴不敢上去安慰,也不敢亂動,生怕夜瑤打罵自己泄憤。
她仍舊跪在地上,指望著夜瑤自己想開點,先把事情說清楚了再哭。
“昨天晚上,在這屋子裏的人,不是裕貞哥哥,而是桑!”提到侍衛的名字,夜瑤恨不得剝了他的皮,抽他的骨泄恨。
“怎麼會這樣!”梓琴驚呼,昨天她明明看到周裕貞進的房間,怎麼最後變成了桑?
夜瑤現在看什麼都不順眼,她埋怨梓琴,“昨天晚上你為什麼沒有守夜?為什麼要把桑放進來?說!你是不是他的同黨!”
這番質問真是寒了梓琴的心,她的腦袋撞在地板上,墨汁也一塊塊的濺在了上麵,“公主饒命,奴婢對公主絕無二心!公主明鑒!”
夜瑤仰天長歎,渾身酸痛的感覺讓她瀕臨崩潰。
梓琴是皇後調教出來的人,絕對的忠於自己,夜瑤也不過是把氣撒出去而已,誰讓梓琴出現在自己麵前的。
“去,把母後請來。”夜瑤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婚禮將至,卻出了這麼大的事,她需要薑後為自己出謀劃策,她一定要嫁給周裕貞。
“公主,奴婢覺得還是暫時不要告訴娘娘了吧。”梓琴硬著頭皮,冒著會被夜瑤處罰的危險,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公主可曾記得,當年桑得到薑國第一勇士的位置時,娘娘和皇上有意把公主許配給他,後來公主不願意,這才作罷。”
夜瑤恍然,若不是梓琴提起,她都忘記原來桑也差點成為了自己的駙馬。
夜瑤在薑國受盡萬般寵愛,她的父皇和母後希望女兒得到幸福,想讓孩子在自己的膝下承歡,所以招一個夜瑤自己喜歡,也有本事的駙馬,是最好不過的選擇。
桑雖然是個武夫,但是他粗中有細,並不像一般武人那般蠻橫,空有一身腱子肉。最重要的是,他特別喜歡夜瑤,去參加勇士的比賽就是因為聽說,第一勇士可以迎娶公主。
“絕對不能告訴母後!”夜瑤坐在椅子上崩潰,“我要怎麼辦?母後那不能說,也不能讓裕貞哥哥知道……”
梓琴看著驚慌失措的夜瑤,隻得作為智囊出著主意,“現在當務之急是把屋子收拾幹淨,隻要我們什麼都不說,王爺不會知道的。”
梓琴說著,立即開始收拾屋子。
這床上的被子和衣服都不能要了,梓琴把東西團了起來,先收進自己的屋子裏的,準備等沒人的時候就把東西燒掉。
好在昨天為了方便夜瑤行事,她們把屋子裏的婢女都趕了出去,張連承也不在府中,若是周裕貞不特意調查,她們說不定真的可以瞞過去。
“對了,桑該怎麼處置?”梓琴帶著懇求去看著夜瑤,“他為公主鞠躬盡瘁,還望公主從輕發落!”
梓琴跟桑關係不錯,這件事完全是個意外,桑沒控製住自己是事實,但春藥確實夜瑤親自下的。
“他自然應該去死!”夜瑤還是不鬆口,她絕對不會放過桑。隻是現在她對桑完全無能為力。
夜瑤不能把事情告訴薑後,就等於砍掉夜瑤最強的後盾,她暫時拿桑一點辦法都沒有。
梓琴不敢再多言,她也猜測到了夜瑤的想法。
大街上,梓琴蒙著臉,不知道在幹什麼,圍著一條街轉了大半圈,最後進了一家位置隱蔽的藥房。
“姑娘需要些什麼?”藥鋪掌櫃殷勤的湊了過來。
沒法子,他們店鋪的位置不好,上門的客人不多,掌櫃的隻好顯的殷勤些,希望能把客人留住。
“你們這有沒有藥?”梓琴仍舊蒙著臉,還壓低了聲音,就是不想讓人認出她來。
“咱們店裏就是藥房,自然有姑娘需要的東西。”掌櫃的見慣了這種客人,打量的目光也越發的明顯起來。
梓琴在布巾下的臉紅了紅,從嗓子裏蚊子似的哼哼了一句,“有沒有那種同房之後,不會讓女子懷上孕的藥。”
掌櫃心下了然,拿了個油紙包在藥櫃裏抓了幾副藥捆在一起,“這藥分三份煎,一天服用一次。”
梓琴憂心忡忡的問道,“這藥會不會對身體不好?以後不會懷不上孩子吧?”
夜瑤出了那種事,自然不能叫宮裏的禦醫來診治。這奉陽城最厲害的民間大夫白林又跟王府的關係好,梓琴自然不能去找,所以最後她才會來到這家看起來沒什麼信譽的藥店。
“這是什麼話?老夫配的藥自然不會對病人的身體有壞處。”掌櫃的覺得自己被侮辱了,伸手要完錢之後,臉色就垮了下來,擺出趕客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