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事情都是桑在早晨醒來之後才想的到,昨兒個那麼緊張的時候,他的眼裏心裏都隻裝著夜瑤,哪還能分出神去想別的事情。
“不管昨天晚上是誰的錯,你都必須死!”夜瑤似是已經清醒了過來,她看桑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具已經死去多時的屍體。
桑沉默了,他昨天沒想那麼多,
隔天醒來,懷中溫香軟玉的人卻讓想殺了自己,即使桑習慣性沉默寡言,他的心裏也不免響起了抗爭的聲音。
“我是薑國公主,是靖王妃,我不能讓別人知道!絕對不能!”夜瑤指著地上的衣裳,“給我撿起來。”
桑自然是一個口令一個動作,他並沒有去拿地上的衣裳,而是像一個虔誠的仆人,去衣櫃裏拿了套新的衣服,又重新跪著放在了夜瑤的手邊。
夜瑤趕緊把衣服穿好,隨後看了一點什麼都沒穿的桑,嫌惡的把手裏的被子砸在他的身上。
“你自我解決吧,不要讓我動手!”夜瑤拿出一把匕首扔在了桑的麵前。
桑啞著嗓子,沒有去撿匕首,而是把自己的衣服穿好,最後他定定的看著蘇若雪,隻說了一句,“公主,我是大周國第一武士,皇後娘娘讓我來保護你。”
夜瑤恨不得立刻把這個敢褻瀆自己的男人,“你做了這種事,還敢稱呼自己是勇士,隻有你死了,我才會真正的安全!”
夜瑤心裏打著鼓,她現在已經非完璧之身,這件事她不知道該怎麼瞞下來,也不知道該不該跟自己的母後說。
“公主,我不能就這麼死了。”桑不願意就此了斷自己的生命,“靖王不是公主的良配,公主留在周國不會得到幸福。”
夜瑤氣的一腳踹在他身上,桑也順勢倒地,他希望這樣可以讓夜瑤開心一點。
“裕貞哥哥就是我的相公,我們在薑國拜了天地,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說這樣種話!”她想叫侍衛過來,把桑剁成肉泥拿去喂狗,放才能泄她的心頭之恨。
可是夜瑤不敢叫人,這四麵八方的,除了梓琴和桑之外,都是周裕貞的人,一旦有人衝進來,發現了她和桑的事情,夜瑤不知道自己未來還有沒有臉麵留在王府裏。
“公主,你不說我不說,沒人會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桑低著頭,悶悶的說著,“我留在這裏可以保護你,公主在周國需要人手。”
說著,桑在地上朝夜瑤磕了個頭,然後跳窗離去,剩下夜瑤獨自掩麵痛哭。
梓琴昨兒晚上後半夜來門口望了一圈,聽到了裏頭男歡女愛的聲音。她也是未出閣的女子,以為裏頭的人是自家主子和周裕貞成了連理,便捂著嘴悶笑,不好意思的回了房間。
到了晌午還沒見夜瑤起床,梓琴有些擔心,便小聲的在外頭喚了句,“王爺?公主?”
“啪”的一聲,屋內傳來了瓷器摔碎的聲音。
一般這種情況下,夜瑤不可能隻打碎一個單獨的器具,而是把屋子裏能夠看到的東西全都掀翻,才會罷休。
梓琴不知道裏頭發生了什麼事,她想等夜瑤把東西都摔完了,再進屋查看情況。
不過屋內再沒有傳出摔東西的聲音,這倒是令梓琴困惑了幾許。
“進來!”夜瑤的聲音沙啞,帶著咬牙切齒的意味。
梓琴聽的心裏毛毛的,她昨天明明聽到了屋裏頭有歡好的聲音,按理說夜瑤全了夙願,今日應該高興才是,也不知道靖王殿下又哪裏惹到了夜瑤,讓她發這麼大的脾氣。
梓琴惶惶不安的走了進去,目光在屋子裏繞了一圈,
“恭喜公主,得償所願!”梓琴高興的為夜瑤慶賀,殊不知正撞上了槍口。
“你也在嘲笑我!”夜瑤忍不住邊的硯台扔了過去,裏頭未幹的墨硯劈頭蓋臉的砸梓琴的頭上,澆了她一臉黑色的汁水。
梓琴立刻匍匐在地,一句話都不敢說。
夜瑤忽然哭了出來,她還不敢放聲哭,而是趴在桌子上,嘴唇咬著自己的胳膊,把所有的苦恨都死死的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