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躍寧
我在外婆的懷中做著思念遠在“三線建設”的父母夢時,是母親溫暖的手,父親和藹的聲音將我從睡夢中喚醒並告訴我:帶你去一個遙遠又神秘的地方。
既是“神秘”,就有美麗的誘惑力。
這樣,舉起小小的手,一步三回頭揮淚告別了養我、愛我、疼我的外婆,登上了途經貴陽到昆明的列車,再乘三天兩夜的長途汽車到達了“神秘”的目的地。
顛簸的長途客車在一聲刺耳的刹車聲中停下,好奇又新鮮的我,迫不及待地跳下車,放眼望去,黃天、黃山、黃土地間,一條“黃龍”飛舞的羊腸公路,連接著一條狹窄的街道。街道中行人、馬車、牛車和那馱著貨物的馬幫、驢幫混流,豬糞、馬糞、牛糞、驢糞和街邊的廁所、豬圈、牛圈、羊圈以及那刺鼻難聞的臭氣使人不僅不想張口,還有溺斃之感,隻好捂鼻而過。
月牙冷清,清風凜冽。住在席棚子、幹打壘屋裏的人們,守著馬燈或蠟燭,屋外四周除了黑暗還是黑暗。耳聽狂風肆虐的山風中,偶爾傳來荒涼山地幾聲饑餓野狼淒厲的哀號,算是打破了山中的寂靜,使幼小的我好生畏怯。唯有礦山上那盈盈閃耀的水銀燈,如天女撒落的幾粒珍珠鑲嵌山中,讓人產生了那麼一點點的心靈慰藉。
這個地方,就叫渡口市。
難道這就是我夢寐以求所向往的地方嗎?父母不是說帶我去的那個地方很美,很漂亮嗎?
麵對這張如此蒼黃、蒼涼、大地裂痕般的麵容,父母要我親近、熱戀、擁抱她,這可能嗎?天真無邪的我,怎麼也沒有那份激情,望著那牙冷月,看著遠山處微微閃爍的熒光,身心備感疲憊,昏昏然地進入了另一個夢境裏去了。
……
一覺醒來,一覺醒來是30年後了。
睜開惺忪的雙眼,天啊!火紅的天空,火紅的地,火紅的峽穀映透著火紅的攀枝花、火紅的鳳凰花、火紅的三角梅,有人在激情高昂地叫著一個靚麗且動聽的名字:攀枝花,攀——枝——花——
一覺醒來,夢中的“渡口市”不見了,一覺醒來,我長大了,你靚麗了,我成年了,你嫵媚了。
美麗的攀枝花,萬紫千紅的一座城。
一條穿越死亡之穀的成昆鐵路記錄著攀枝花的一段傳奇故事;一個象牙微雕的攀鋼頌揚著攀枝花火紅的年代;一座高峽出平湖的二灘大壩樹立起攀枝花不朽的豐碑;一方高貴儒雅的苴卻硯演繹著攀枝花的文化內涵;一句創業、奉獻、進取、求實凝練出一種攀枝花精神。
青山綠水,碧空白雲下,那條高速的鐵路,那條立體的公路,那條橫空的航道就那樣地成了城市的經濟脈搏;點綴城中或綠瑩瑩的攀枝花樹,或飄紅流雲般的三角梅,或金燦奪目的鳳凰葉,都將城市打扮得如此妖嬈;古典與現代結合的生活小區,前瞻時尚的標誌性建築,顯示著城市的風姿;流動的車燈、炫彩的霓虹與那射向天穹縱橫交錯、五顏六色的光柱是一座城對天宇的問候;那抱著吉他的小夥彈出渾厚悠揚的琴聲與手捧玫瑰花映紅臉頰的姑娘發出的銀鈴般的笑聲,無不彰顯著攀枝花市的開放,攀枝花市的激情,攀枝花市的活力,攀枝花市的魅力!
中國唯一,西部花城,就在攀枝花市!
作為追夢人的我,看到的隻是攀枝花華麗轉身的一瞬,而年輕的攀枝花市,她還有那麼多神奇的夢。一個有夢的城市,定有未來輝煌之旅,她帶給人們定是蓬勃向上祈盼的夢,五彩繽紛斑斕耀眼的夢,10年,20年,50年……
驀然回首,我無愧於你。在攀枝花這片熱土上,我也曾努力過、奮鬥過、拚搏過、奉獻過!
夢戀一城,夢牽一世,追戀你,攀枝花!愛戀你,攀枝花!
做夢、追夢的攀枝花人,我也是其中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