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這個過程中,嚴宏朗無意間發現擺在電視櫃上,陳月蘭三母女的照片。
他這才知道,陳月蘭竟然是蘇卓的母親!
那一刻,嚴宏朗興奮得渾身顫抖。
對蘇卓愛而不得的不如意,似乎都在對陳月蘭的折磨中得到彌補。
他從這種畸形的侵犯中得到巨大滿足,還無師自通地折斷陳月蘭的指骨,劃傷她的胸部。
他能從淺水灣小區輕鬆逃脫,是因為他的叔叔剛好有一套閑置房子在這個小區裏,掛的是別人的名。吳敏琳來到藍珠市後,就一直偷偷躲在這套房子裏。
趙瑞芳從監獄裏逃脫後就去找嚴宏朗。
嚴宏朗意識到時機到了,他當時驚慌失措跑掉,轉頭就聯係上劉弘銘,讓他抓緊機會行動。
他要徹底殺了趙瑞芳,讓她再也不能嚇唬他。
他出麵約趙瑞芳到劉弘銘的租房裏,由劉弘銘殺了她。
而他則去了通宵營業的咖啡館,製造完美的不在場證據。
在嚴宏朗的授意下,吳敏琳親自盯著劉弘銘殺了趙瑞芳,又逼他把趙瑞芳肢解並拋屍,趙瑞芳的頭顱則被吳敏琳帶回淺水灣小區的房子裏。
就算如此,嚴宏朗還是覺得不夠保險,生怕趙瑞芳還沒死透。
他讓吳敏琳把趙瑞芳的頭顱煮了,又急凍,還挖了她的雙眼,這才感覺安心了一些。
從一開始,嚴宏朗就想好跟劉弘銘交換殺人後,再寄禍於他。
他在劉弘銘的租房裏安裝了針孔攝像頭,用來裝攝像頭的小盒子被他用顏料塗抹成布簾子的顏色和花紋,劉弘銘果然沒有察覺。
嚴宏朗從攝像頭裏看到了劉弘銘的作案裝備,一套黑色羽絨服配紅色高跟鞋。
他便為吳敏琳準備了同款裝備,讓她在各個案發現場轉一圈,故意留下一點線索。
林宏誌死在旅館那天,嚴宏朗是特意去那裏看熱鬧,故意讓自己走進警方的視線。
因為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跟蘇卓產生交集。
嚴宏朗將趙瑞芳的頭顱快遞給自己,一則是為了將李桂英拖進來,讓警方注意到劉弘銘。
二則還是為了跟蘇卓多一點交集,他打算趁此接觸機會擄走蘇卓,遠走高飛。
可蘇卓很機警,而且她跟周寬出雙入對,嚴宏朗根本找不到機會下手。
劉弘銘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他報完仇後,便將電腦硬盤毀了,半點沒有供出跟嚴宏朗之間的交易計劃。
從這點上看,劉弘銘算得上一個說話算數的人,而嚴宏朗則完全是一個變態的人渣。
劉弘銘在商場頂樓自殺時,嚴宏朗趁機潛進他的租房裏清除針孔攝像頭,並抹去自己跟劉弘銘有交集的一切痕跡。
警方越追越緊,嚴宏朗自知逃不過,他得不到蘇卓,也不想讓別人得到。
他讓吳敏琳去殺蘇卓,而他則去殺周寬。
至於慘死的按摩店女工祁紅,隻是因為那天嚴宏朗心情不好,就跟吳敏琳商量著殺個人來發泄一下。
由他以出台的理由將祁紅騙出來,吳敏琳行凶。過程中他從KTV後門偷偷溜出來旁觀了一會兒,又心滿意足地回去。
要怪,就怪祁紅倒黴吧,誰讓她剛好一個人守店?
證據確鑿,嚴宏朗和吳敏琳也對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供認不諱,等待他們的將是法律的製裁。
當日徐安跟周寬原本已經熬了幾個通宵辦案,那天他們本該休息,配槍統一交回槍櫃保管,等下一次出任務時再去申請領槍。
後來他們臨時決定去會一會吳敏琳的父母,身上沒帶槍,沒想到會突然遇上嚴宏朗堵截,徐安因此丟了命。
方林出發去接應周寬前,趙局跟上級申請支援,有文書證明他安排方林出任務,總算洗清方林濫用槍支的嫌疑。
凶手落網,周寬也還活著。
可惜,逝去的徐安再也不能回來了。
周寬掙紮著從醫院偷跑出去,在徐安的追思會上長跪不起。
從警這些年,周寬送走不少兄弟,每一次都是痛徹心扉的告別。因為告別就意味著又有一條無辜生命消逝,又有若幹個家庭破碎。
徐安的妻子跟妹妹徐小白跪在一旁,淚眼婆娑。
周寬沉痛地跟她們道歉:“對不起。”
如果當時不是跟他在一起,徐安也不會死。
是他讓她們失去了丈夫和哥哥。
徐小白強壓悲痛,仰頭看著他說:“我哥說他每一次出警,都做好了犧牲的準備。如果當時你跟我哥互換角色,相信你也會做出跟他同樣的選擇。”
周寬心裏更難受了。
確實,如果當時他是徐安,他也會毫不猶豫做出同樣的選擇。
身為一名警察,不可能放任凶徒傷害市民,這是職責所在。
理智都明白這些道理,可情感還是接受不了。
周寬康複出院已經是兩個月後,隻是他骨折的腿還有點不利索,畢竟傷筋動骨一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