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刀尖快要刺到蘇卓身上時,蘇卓突然身形翻滾避開,隨後迅捷地跳起來一腳踢飛那把刀,再一招深扣鎖喉控製住吳敏琳。

情勢幾瞬間逆轉,吳敏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擒住了。

她驚愕過後,大怒道:“你不是喝了冷水壺裏的水了嗎?”

她在水壺裏加了安眠藥,還親眼看到蘇卓倒水喝了的。

蘇卓笑道:“確實喝了,又去廁所催吐了。”

吳敏琳有些不甘心,問道:“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從你第一次進入我家就發現了。”

她是幹刑偵這一行的,本就對各種細微的細節變化非常敏感。

吳敏琳第一次進入她家,動了浴室鏡子前的梳子,她就知道肯定是吳敏琳進來過。

尋常女性看到鏡子,總會下意識去瞅幾眼。

而極其注重個人形象的吳敏琳,極有可能還用過梳子,因為放回去時位置歪了一點。

後來蘇卓排查過家裏,發現家裏被裝了針孔攝像頭。

她隱忍不發,不過是為了降低吳敏琳的警惕性,將她捉拿歸案。

嚴宏朗是不敢進入她家裏的,因為她在門口玄關處掛了一幅趙瑞芳的大幅畫像。

這個慫貨,看見趙瑞芳的臉都能嚇得落荒而逃。

蘇卓打電話回隊裏,隊友很快過來將吳敏琳帶回去。

進了審訊室,蘇卓親自審問吳敏琳。

她沒有提及嚴宏朗,而是問道:“你長得很漂亮,又不缺錢,為什麼要跟嚴宏朗這種亡命之徒混在一起?”

吳敏琳嘲諷地哼道:“跟你說了你也不會懂。”

蘇卓搖頭道:“我怎麼會不懂?不就是缺愛嘛。你這種人自恃美貌過人,特別享受別人的關注和吹捧。可惜你跟了一個老男人,成了他的生育工具,連一個光明正大的名份都沒有,心高氣傲的你怎麼忍受得了?”

這話戳到了吳敏琳的痛處,她惡狠狠地瞪了蘇卓一眼。

“嚴宏朗年輕英俊,他對你示愛,你大喜過望。你花錢養著他,用自己的人脈為他鋪路,在美術學院教授張遠和他之間牽線搭橋。你以為他真窮?他叔叔很寵他,給他提供富足的生活,他比你有錢多了!”

“他不過是需要借你掩飾身份,借你這把刀殺人而已。就算你明知道他不對勁,你也舍不得放棄虛幻的愛情,你為了他一步步越陷越深。我很好奇,你在殺人時,就沒想過你的兒子嗎?”

吳敏琳冷笑道:“一個被迷jian生下的孩子,你指望我對他有什麼母愛?”

蘇卓大吃一驚。

“你們不是在查那老頭嗎?怎麼沒查到他當年禍害了多少年輕貌美的姑娘?你以為我願意跟一個禿頂還有狐臭的老頭?我也是受害者!阿峰說得對,這是一個黑暗肮髒的世界,早就該被毀滅了!”

說到後麵,吳敏琳五官微微扭曲,眼神裏滿是憤恨。

那年,吳敏琳二十一歲,讀大三,正是含苞欲放的美好年紀。

她成績優異,還有一個青梅竹馬的男朋友。

一次朋友之間的聚會,她莫名其妙喝醉了,醒來後就躺在那個大她十五歲的男人身旁。

後來她才知道,是她的好閨蜜給她喝的酒裏加了料,將她送上那男人的床。

這一切,隻是因為閨蜜父親的餐飲店長期使用不合格食材,這次差點鬧出人命。

事情鬧大了,需要那個男人幫忙周旋。

閨蜜的父親聽說那男人好色,尤其喜歡純情幹淨的女學生,便盯上了自己女兒的朋友。

吳敏琳非常漂亮,那男人果然很喜歡。

他睡過吳敏琳一次後,用盡手段逼迫吳敏琳的家人,讓她父親和哥哥工作出現紕漏,以此要挾吳敏琳跟他保持長期關係。

這男人混跡職場多年,深諳心理戰術,打一棒子賞一顆甜棗。

隻要吳敏琳答應跟他好,他就給錢給物,還給她家人安排工作。

吳敏琳無法反抗,漸漸就自暴自棄,默認了自己跟那男人的親密關係。

尤其是在她為男人生了兒子後,她的生活水平也水漲船高,物質和心理上都得到巨大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