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查嚴宏朗的人回複說,嚴宏朗的行蹤沒有任何問題。
昨天上午他待在市戲劇院看劇,中午在附近餐廳吃飯。
下午他去了市裏一所大學找朋友,晚上跟朋友一起吃飯,夜裏又招了一群人在KTV玩到淩晨四點多才回家。
而根據法醫給出的結論,祁紅的死亡時間大約是淩晨一點到三點,跟嚴宏朗的時間沒有相交點。
蘇卓覺得更懷疑了。
嚴宏朗回國後似乎不用工作,天天東晃西晃,吊兒郎當。
偏偏昨天他的行程安排得滿滿的。
蘇卓還記得趙瑞芳死亡那晚,嚴宏朗也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據,真巧!
方林似乎看出蘇卓的疑慮,說:“我們查到嚴宏朗在國外是受他叔叔照拂的,他叔叔自己開公司,經濟條件挺不錯。那人沒有孩子,他把嚴宏朗當親兒子一樣對待,嚴宏朗確實不缺錢花。”
蘇卓一直懷疑嚴宏朗才是真正想要趙瑞芳的命的人。
她認為切割頭顱並水煮又急凍,是凶手在恐懼,他怕趙瑞芳還沒死透。
挖走眼珠,除了代表懲罰,也有可能是自我安慰,自我催眠對方再也看不到他、找不到他。
趙瑞芳的人際關係網實在簡單,而跟她有交集的人中,嫌疑最大的就是嚴宏朗。
基於上麵種種跡象,再輔以犯罪心理側寫理論,蘇卓有充分理由懷疑嚴宏朗才是折磨趙瑞芳頭顱的凶手。
但是,在沒有事實證據前,這些話她不能說。
而且,假設這個人真是嚴宏朗,那他是怎麼跟劉弘銘搭上關係的?難道他們合作殺死了趙瑞芳?
可是警方查過劉弘銘的關係網,他跟嚴宏朗之間完全沒有交集。
紅色高跟鞋女郎在這些案子中,又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那個毀壞的硬盤裏,肯定有線索,可惜恢複不了數據。
蘇卓決定再去趙瑞芳的案發現場看看。
白天要忙著偵查祁紅的案子,她隻能晚上去。
她跟方林說了一聲就準備走,方林不放心,非得跟她一塊兒行動。
周寬不在,方林覺得自己得把人看好了,可別出什麼意外。
嚴宏朗看蘇卓的眼神,說不上哪裏不對勁,但就是讓人起雞皮疙瘩。
房東拿鑰匙過來給兩人開門時,幽怨地叨叨說自己運氣不好,本來看劉弘銘文質彬彬才把房子租給他,誰想到這個狗日的竟然在她房子裏殺人,搞得現在沒人敢租她的房子。
房子門口的封條雖然已經撕了,但房東說她自己也不敢進這間房,房子對麵那間的住戶更是嚇得連夜搬走,連押金都不要了。
蘇卓進了室內,仔細摸排每一個角落。
她心裏有些模糊的猜想,故而注意力更多放在天花板和各個高頂角落上。
可是,沒有任何發現。
蘇卓走到劉弘銘的床旁坐下,又走到電腦桌旁坐下,取了兩個位置相交點看過去,還是什麼都沒有。
她的眼神落在一旁的布簾子上。
這道簾子應該是作為遮蔽床用的,此時被收攏在牆邊。
蘇卓唰一下拉開布簾子,雙手在簾子上仔細摸索,果然摸到一點不對勁。
她打開手機照明燈對著簾子看,發現簾子上有一點雙麵膠的黏貼過的痕跡,摸著還黏手。
蘇卓找房東,問她這道布簾是本來就有的,還是劉弘銘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