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卓點頭，說：“是！在陳月蘭的案子裏，劉弘銘雖然有作案動機，但他沒有交代作案細節。而且我對他性.侵陳月蘭這事始終心存疑慮。他這個人對劉家人沒得說，還算是有恩報恩。沒有劉家人搗亂時，他對妻子也挺好，反正性格沒到喪心病狂那個地步。當然，這些都是我個人的想法，不代表事實證據。”
“還有，根據我們的調查，劉弘銘跟趙瑞芳之前完全沒有交集。雖然在劉弘銘那裏找到凶器，種種證據也能表明人是他的，但他沒有作案動機。其次，劉弘銘為什麼要將頭顱快遞給嚴宏朗？如果他恨嚴宏朗，直接把嚴宏朗殺了便是，為什麼要殺嚴宏朗的母親？”
趙局點頭：“你懷疑殺害陳月蘭的凶手另有其人？”
蘇卓點頭，說：“趙瑞芳的頭顱被水煮過，又冰凍，甚至連眼珠子都被挖去。凶手如此變態地折磨一顆頭顱，絕不隻是為了作案的心理快感，他更像是想要徹底毀滅。”
趙局問道：“那你有沒有想過，趙瑞芳是劉弘銘殺的，凶手是如何從劉弘銘那裏拿到趙瑞芳的頭顱？”
蘇卓苦惱地搖頭：“想過，但是我也沒有證據。還有那個穿紅色高跟鞋的女人，我還是覺得她有嫌疑，絕不是單純路過的路人。”
女人、劉弘銘、凶手，這幾個人之間肯定存在著某種不為人知的聯係。
案子雖然破了，但還沒正式結案，就是因為各方麵細節還殘缺不全。
趙局沉吟片刻，道：“我認為你的思路是對的，但具體要怎麼展開調查，我還得再斟酌一下。”
蘇卓急切地說：“趙局，如果我的猜想沒錯，凶手至少參與了陳月蘭和趙瑞芳兩樁案子。對於變態殺手來說，連續性刺激會讓他迷戀上這種殺人的快感，他不太可能就此收手。若是不逮住他，隻怕很快又會有受害者。”
趙局說：“蘇卓，別激動，一切都還是你的推論。咱們再謹慎一些，不要隨便做決定。”
蘇卓知道，趙局這些老刑偵警員都是紮紮實實從一線曆練出來的，現場經驗豐富，他更注重事實證據，把犯罪行為心理學作為一個刑偵補充手段。
而周寬不同，他尚年輕，有衝勁、有幹勁，更容易接受新事物、新知識。
現在周寬不在，蘇卓有一種施展不開的感覺。
但是就這四樁凶殺案而言，蘇卓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她總覺得劉弘銘雖然也是凶手之一，但卻是被另一個凶手推出來當替罪羊的。
基於蘇卓對劉弘銘的調查，劉弘銘這個人小時候善良懂事，雖然被林宏誌猥.褻過，但他並沒有因此受到強烈刺激，更沒有性情大變。
若是他變得狠戾，就不會被劉家人拿捏索取多年而不敢反抗。
他始終是一個弱勢的受害者，而不是畸變成殺人狂魔。
這一點從他對待李德明和林宏誌時就能看出。
李德明對不起錢秀麗，但就因為他出獄後為錢秀麗修整了墳墓，劉弘銘就隻是給他灌了安眠藥，算是最體麵、無痛苦的死法。
對於林宏誌，他也是重點刺傷他的下體，並沒有做出其他駭人聽聞的變態手段。
但凶手對於陳月蘭和趙瑞芳的折磨，就明顯是同一種作案風格，大大區別於劉弘銘的溫和。
而且，劉弘銘作案時會喬裝成穿紅高跟鞋的女郎，剛好在陳月蘭和林宏誌的死亡現場，就留下了兩個同樣的背影。
劉弘銘的養父曾經是屠夫，刀工好，剛好趙瑞芳就被肢解了。
劉弘銘是老師，經常需要接觸粉筆，剛好裝著趙瑞芳殘肢的背包裏就有粉筆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