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寬撩了蘇卓半晌,發現她還是走神,時而皺眉,時而沉思,明顯還沉浸於案情裏沒回魂。
周寬歎氣,忍不住懷疑自己的魅力是不是打折扣了?
為啥蘇卓都上床脫光了還能想著別的男人?
周寬俯身在蘇卓耳旁說:“蘇卓,我們要不要生一個孩子玩玩?”
蘇卓渾身一僵。
她幾乎是瞬間就變了臉色,掙紮著從周寬身下鑽出來,迅速裹上被子,警惕地盯著他。
周寬被她強烈的反應嚇著了,趕緊一把抱住她:“蘇卓,我跟你開玩笑的,你別怕。”
他是看蘇卓一直想著案情,故意想逗逗她,沒想到蘇卓的反應這麼大。
從兩人第一次上床後,他就想著蘇卓一天不點頭,他就不可能讓她懷上孩子。
他沒有那麼喜歡孩子,蘇卓想生就生,不想生就不生。
而且他更願意兩人順其自然地相處,不想以孩子來催動兩人的感情發展。
蘇卓想到自己,想到劉弘銘,總覺得沒有父母庇護的孩子實在太可憐了。
在沒有做好心理準備當父母之前,她不想生孩子。
她裹著被子不讓周寬靠近,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隻到處播種的雄性動物,還攆他去睡沙發。
周寬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蘇卓反應太大,他不敢強硬逼她,隻能可憐巴巴地抱著枕頭去睡沙發。
真是好慘一男的!
淩晨兩點多,萬籟俱寂。
一個人影鬼鬼祟祟地用一根別針掰彎成細細的鐵絲,伸進鎖眼裏攪弄幾下,隨後試了幾次,悄悄旋開門鎖。
周寬像一隻警惕的蜘蛛,四肢並用趴在地麵爬幾步,又停下來觀察一下床上蘇卓的反應。
隨後又爬幾步,再停下來觀察。
蘇卓平日裏挺警醒的,這會兒大約覺得周寬在客廳裏守著,她完全放鬆下來,睡得很沉,呼吸均勻而綿長。
殊不知,周寬才是夜裏最危險的人。
周寬好不容易摸上床,立即從背後抱住蘇卓,雙手雙腳都纏上去。
這樣就算蘇卓想踢他打他,也使不上力。
睡沙發是不可能的,凡事有一就有二。沒看他爸睡過一次沙發後,就經常被他媽攆去睡沙發了?
經曆了激烈夜間運動的兩人,第二天被窗外的陽光懟到臉上才熱醒的。
周寬一手抱著蘇卓,一手伸出去在床頭櫃摸索手機想看看時間,竟然發現有十幾個未接來電,無一例外全是方林打來的。
周寬心想難道又有新命案?
他回撥過去,接通後,他的臉色漸漸變了。
蘇卓抬頭看他,嗓音裏還有著一絲嫵媚的暗啞:“怎麼了?”
周寬看著她說:“蘇卓,有你親人的消息了。”
蘇卓的睡意頓消,她身上那種閑適和放鬆也瞬間被忐忑取代。
周寬伸手抱了抱她:“別緊張,我在。”
蘇卓還呆呆坐著,周寬伸手拉她,催她洗漱。
蘇卓一邊刷牙一邊問:“他們......是哪裏人?”
“流花城人,現在居住在藍珠市。”
蘇卓震驚得手一頓,牙刷捅在牙齦上,疼得她抖了一下。
周寬歎氣,搶過她的牙刷道:“別刷了,漱口吧。”
他也沒想到蘇卓被拐後沒有被賣去很遠的地方,還在流花城,而且她的親人居然就跟他們同在藍珠市。
大概雙方還曾有過擦肩而過,相見不相識的情況吧。
原本這種認親,在公安係統裏對上信息後,得約時間見麵,驗DNA核對才能確認。
但對方和蘇卓都是直接將DNA信息提交上係統裏備案,可見雙方都很急切,一對就對上了。
周寬早就叮囑方林,一旦有消息,就利用他在這一行的人脈將對方的情況翻個底朝天。
如果是那種早些年賣掉姑娘,現在又想來攀纏著認親養老的父母,他會掂量一下才告訴蘇卓,根本不會讓那種人有機會出現在蘇卓麵前。
方林說出對方的情況時,周寬也有些傻眼,沒想到對方還是他見過幾麵的熟人。
這個世界還真小!
吃過早餐,周寬開車帶蘇卓去派出所。
對方很心急,一聽說有消息,早早就催著要見麵。
這讓周寬覺得心裏寬慰一些,至少對方是在乎蘇卓的。
下車時,蘇卓的眼神有些飄忽,腳步也磨磨蹭蹭的。
周寬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樣畏縮的模樣,又好笑又心酸。
他伸手緊緊握著她的手,說:“蘇卓,別害怕,他們人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