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父(1 / 2)

午飯後看看還算涼爽,二全便拿著苗鋤在自家屋後挖了幾個小坑,把幾棵從鄰居王大運那裏討來的黃瓜苗栽上了。

二全很認真的幹著手上的活,坑挖的又勻又深,土培的又鬆又厚,要在往年他是不會幹這個的,家裏喂豬養雞種菜栽瓜都是媳婦一個人操心物弄的,一個大男將哪有這些閑心種什麼瓜瓜苗苗。

可是今年不同了,媳婦自打舊年秋天嚷著胸口疼就一病不起,後來好好的老是咳血,好容易挨過二月二就撇下一個憨憨的兒子去西天享福去了,二全除了覺得幹起農活來沒得以前那樣輕鬆外也沒多少傷心的,媳婦走了,他倒是覺得她挺聰明的,不用天天麵朝黃土背朝天的受累了,到了那邊自然是享盡了清福。

其實種黃瓜還是黃囡子嚷嚷起來的,那天在井上打水,黃囡子瞅著四下沒人,狠狠朝二全

拋了幾個媚眼,二全自然明白是要他晚飯後到草壩子上會她,就悄悄地拍了拍她那肥實的屁股算是做了回答,黃囡子笑罵了句“死貨”就顛顛地走了,走老遠還不忘回頭交代今年多栽些黃瓜那東西好吃,二全心想:這女人就是麻煩。轉眼一想,那不就是告訴自個她會過來吃黃瓜嗎?那就是說她要趕在今年嫁過來嗎?這樣一想,二全樂得骨頭都快酥了。

當夜的草壩子上,二全壓在黃囡子那肥實的身子上下狠勁勞作著,比往常要賣命十倍。

黃囡子浪聲浪氣地嚷著都快要把她整死了,二全氣喘籲籲地翻下身說:“等你過些日子進了門,天天不把你整得鬼叫連天就不算數。”

黃囡子矯情地扭扭身子:“誰說要嫁你了。”

“不是你還有誰?不嫁我還天天盼著我來壓?我才死了老婆呢,要讓別個曉得可是天理不容的。”

“嘻嘻。還天理不容?”黃囡子浪聲浪氣地罵著,“老娘還是閨女的時候就被你整了,哪個來管過?”

“那還不是你自願的,誰個不曉得?”

黃囡子不吭聲了,半晌才不甘心地說:“老娘真是鬼迷心竅,咋看上你這個憨蛋呢?到了現在鬼不像鬼怪不像怪,你說哪個會要我沙?不知道的都說我是伺候老奶奶才耽誤了的,誰個知道是被你個死貨耽擱了!過了五月都三十三了,你說咱這處有幾個我這樣的?”

二全想想也覺得愧疚,就摟過黃囡子說,別焦心,現在不是沒什麼袢子了嗎,隻要你點頭,咱明兒個就去辦。

可是黃囡子卻有些顧慮:“日裏夜裏都想著跟你一處過啊。可是你媳婦才死多久?再說她好歹還算是我的堂姐,這以後還不得叫別個笑死?”

“那有什麼?還有親姐倆嫁一個的呢。你不就是擔心過來了舟子不認你嗎?放心,那孩子憨得跟他媽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大人說啥他聽啥。”

“別個會咋說喲,老娘我等了三十多就為了嫁你這個死貨,那還不不打自招了。”

“嘁,你別以為別個不曉得,舟子他媽都曉得,你還丈量著有哪個不曉得?”

“真的啊?那不是丟死人了?”

“真是個憨蛋!哈哈……”二全忍不住大笑著:“別個咋會曉得的哦?在村子裏咱倆接過幾句話?除了趕集偷偷去縣裏過過幾夜,啥時候現在人眼前了?要是曉得也是這兩次被人發現的,不是你個浪貨受不了非要來草壩子,至今也不會有人曉得。”

說歸說黃囡子最後還是答應了二全定的日子。

想著過了端午節,就可以夜夜樓著黃囡子那肥實的身子睡覺了,二全不由得喜上眉頭,哼哼著電視裏聽來的流行歌,手上的活幹得更加利索了。

給黃瓜苗澆好水,二全坐下來點了根卷煙美美地吸了兩口,一轉頭,卻見憨兒子舟子手上揉著一團什麼東西木木地望著他。

“舟子,你幹嗎?”

“吸煙,我也要吸煙。”舟子眼睛盯著二全嘟囔著。

“你個小屁伢,吸個麼事煙喲?”二全看看他的憨蛋兒子不由搖了搖頭。都怪他的傻瓜媳婦,怎麼弄出這麼一個憨東西?

“你個小屁伢,吸個麼事煙喲?你個小屁伢,吸個麼事煙喲?”舟子重複著,憨憨地傻笑著。

“走開,一邊玩去!”二全不耐煩地趕著舟子。

“你個小屁伢,吸個麼事煙喲?”舟子一遍遍地重複著二全的話,傻嗬嗬地跑了。

二全忽然記起舟子手上似乎拿著什麼東西,連忙急聲叫:“舟子,回來,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