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地上餿了的飯菜,似乎還散發著惡臭味。
“吃飯了哦~”
被拒絕後,她笑容消失,陰沉著臉道:“不乖,可是要受懲罰的哦~
灌下去!!”
當初這倆人如何對她,如今她如法炮製。
待二人暈過去,她才從地牢走出來。
綠珠跟在身後一言不發。
她主動開口問:“綠珠,怕不怕我?”
“不怕,郡主這麼做自然有原因。”
她看見郡主眼底密布的恨意,若沒有傷害,哪來那樣滔天的恨呢?
綠珠看得很分明。
郡主從來不是喜歡濫殺無辜之人。
相反,她待宮人極其好,興農業、畜牧業、減少賦稅、興修水利。
她是個能讓百姓安居樂業的明君。
“不怕就好。”
“咳咳咳咳!”
綠珠趕緊將披風遞過去:“郡主,天冷,別站在風口上吹風。”
近日她一直咳嗽,從未見好,綠珠不由得擔心。
“郡主,咱們回去吧,你風寒未愈,吹著風又該加重風寒了。”
她搖頭,坐在城樓上俯瞰整座城。
“按照作戰計劃,會在第一場大雪那日攻進燕北的煙陽城。”
……
燕北皇宮。
燕瀾在禦書房裏,拿著信看了很久。
溪風偷瞄了一眼,上頭隻有一首詩。
待到秋來九月八,
我花開後百花殺。
衝天香陣透長安,
滿城盡帶黃金甲。
這是黃巢的不第後菊賦。
溪月郡主加急就送來這麼一首詩?
他完全不能理解。
燕瀾看許久,溪風都以為他睡著了,卻聽見主子突然問:“容予打到哪兒了?”
“快到煙陽。”
他垂眸,又陷入沉默。
溪風也不敢出聲,隻覺得從郡主離開後,主子越發不愛說話。
“溪風,世間會有無緣無故的恨嗎?”
不知道為何突然有此一問,溪風用自己的認知回答:“大抵沒有。”
喜歡無來由,但恨一定有原因。
燕瀾忽然低聲笑起來。
恨原來是有原因的,隻可惜他不知道她恨的原因。
緩過神來後,他細細回憶過去點點滴滴,竟然發現自己走的每一步,都像獵人設下陷阱,引導他走進早已布下的陷阱中。
她恨他。
初見時,他就看見過她眼底濃烈的恨。
總以為看錯了。
可悲的是,即使知道是陷阱,他依然想深陷。
他居然想問她,既然早已布下陷阱,為何不一直布下去,偏偏要離開。
“滿城盡帶黃金甲。”
桑南將士穿的便是一種黃色盔甲。
寫了這麼一首詩來,就是為了告訴他。
到秋後算賬時了。
“溪月~”他呢喃著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