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溪月正與容予商量作戰計劃。
溪月主張休整兩個月,容予第一次反駁她的決定,主張打北燕措手不及。
“大家打太久了。
需要休整。”
容予冷不丁酸酸的問:“是怕將士累?還是沒想好要攻打北燕?”
老將軍見狀,看看容予,又看看溪月。
乖乖,容將軍今日吃爆竹了嗎?一點就炸。
向來很聽陛下話的容將軍,今日語氣很陰陽怪氣,聽起來怨氣很重啊。
溪月:“……”
沒想好?
她連他們埋哪個山頭,是否合葬都想好了。
“隻要我的好將軍,你做好準備就打。”
溪月說的時候很隨意,目光始終噙著笑,模樣看起來溫柔又柔弱。
人畜無害。
莫非是害怕了?
容予想起她在戰場上時臨危不亂的樣子,一個能在戰場上從容排兵布陣的人,怎麼會人畜無害呢?
這麼想的時候,他不禁在心底笑自己的想法天真。
溪月眸子落在不知名的角落裏,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微微入神。
嘴角卻勾出了弧度。
“嗬~
有趣。”
容予:“???”
半年後。
冬至這日。
容予破了燕北一城。
溪月隻在他出發前說了一句話:“你是我慧眼下戰無不勝的大將軍,等你凱旋,我們成親可好?”
他坐在軍帳內,手裏握著一把短匕首。
副將進來時,恰好看見他又握著匕首發呆。
不由得調侃:“將軍又思念陛下了?”
容予收起匕首。
“沒有,隻是怕朝中有些大臣為難她。”
上月的書信中,她還像小孩兒找大人告狀似的,說尚書每天找各種理由奏本刁難她。
容予似乎都能想象到她當時的模樣,一定是氣呼呼的。
被容予想象氣呼呼的人,此刻正在地牢裏。
“別……別過來!”
沈溪月是瘋子,一個徹頭徹尾的惡魔。
看見麵前這人飽受折磨,她隻咯咯笑著,從桌上拾起把銀簪,猛地紮在她肩胛處,口中卻極溫柔呢呢喃喃道:“乖哦,不疼呢~”
“啊!!!!”
在淒慘的叫聲中,她笑得越發開心。
“你殺了我吧。”
溪月聲音軟甜軟甜的,溫柔得不像話:“不好呢。
我們玩點更好玩的好不好?”
沈青檸奄奄一息,頭發散亂,被折磨得遍體鱗傷。
“你說,若是我把掛在交戰的城樓上,你的燕瀾哥哥會不會來救你呢?”
沈青檸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她從未喜歡過太子哥哥半分,卻裝得滿眼深情。
所有人都以為她滿心滿眼都是太子哥哥。
原來不是,所有深情都是裝出來的。
這個人太可怕了。
“咳咳咳……”
她轉過身,一手把玩佛珠,一邊笑眯眯的說:“醒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