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答應了小朗星,要為他向你討要那隻白瓷兔子。”
“你答應幫他了?”
“是的,我答應他了,要幫他向你要回那隻兔子。”
“那我要是不肯呢?”
“我給他錢,讓他向你買回那隻兔子。”
“這麼認真?”
“本來就很認真。”
“那好吧。”
出乎文晨的意料,韓季星爽快地同意了。
雨一停,韓季星便帶著韓朗星向文晨道別了。小朗星在走之前突然抱了一下她,這讓她有些詫異。等她反應過來後,她也彎下腰來去抱了抱他。
小朗星對她說:“文姐姐,你真好,我哥哥同意把兔子給我了。”
小朗星軟軟的聲音,讓她的心也變得軟軟的。
經過雨水的衝刷,道路都變得明亮幹淨,樹上的綠葉沾著水滴,剛吐出的嫩芽更是青翠欲滴。韓季星看著坐在副駕駛上剛剛係好安全帶的弟弟,右手輕拍了一下他的頭,然後說:“臭小子。”
那句話中,全是寵溺。
下午關店時,天空中又開始飄著蒙蒙細雨,文晨朝外看了看,走到店裏放雜物的地方,才發現原來店內所有的傘都借給今天的小不點兒了。她站在屋簷下想了想,狠了狠心,用雙手象征性地遮住頭頂,拔腿就往家裏跑。
她跑回家,雨水打濕了她的頭發,肩膀也被雨水打濕了一片。
她在找鑰匙時,招英也正好到家門口,看到她濕漉狼狽的模樣,關心地質問她:“你沒帶雨傘嗎?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小溪’裏的傘我都借出去了,沒辦法,就隻好硬著頭皮跑回來了。”鑰匙向左一轉,門就開了,拖鞋、換鞋、進屋,像往常一樣,文晨全然不在意自己淋了雨。
“你快點去洗個澡,哎,你怎麼還在喝冷水,快放下,別喝了。”招英比文晨本人還著急,“你別磨蹭了,快去洗澡,小心感冒了。我去煮點兒薑湯給你,家裏還有生薑吧。”
文晨幾乎是被招英推著去浴室的,一打開熱水,熱氣立馬就往外冒,浴室裏水霧朦朧,氤氳著沐浴露的香氣。等她舒舒服服洗完一個熱水澡出來時,招英正坐在沙發上翻一本雜誌,桌子上擺著一個茶杯,有白色的霧氣從茶杯裏緩緩升起。
“家裏沒有生薑了,所以我就光燒了一壺開水,杯子裏的水是我剛倒的,等不燙嘴了你再喝。”招英對她說。
文晨走過去抱住招英,撒嬌地說:“招英啊,你對我可真好,像我媽一樣對我好。”
“那你的意思是,我很老咯?”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對我真是太好了。”
“那當然。對了,晨晨,你看看這個。”招英把雜誌遞給她。
文晨接過那本雜誌,雜誌的封麵讓她眼前一亮,因為那正是她上次拍的照片。以前她讀大學時也給美院的畫報當過內頁模特,不過那都是在美院小範圍內傳閱,畢竟影響有限。這還是她第一次登上公開發行的雜誌封麵,而且,封麵上的人美得讓她不敢相信那是自己。
“現在的PS技術簡直不可思議,我都不敢相信我的眼睛,招英,你幫我對比一下,這是我嗎?”文晨拿起雜誌擺在自己的左側,一本正經地讓招英對比兩者像不像。
招英立刻就笑開了:“像像像,哪裏不像了,我們家的晨晨就是這麼美麗啊。”
女人總是好麵子的高級動物,聽到好姐妹的誇讚,文晨也笑了。這一笑從招英的視角裏看,跟封麵上的美人更像了。
招英說:“我跟你說,你知道這雜誌現在有多難買到嗎?本來就是首刊隻做名聲不計成本,加上祝柏揚的名頭,還有他搞的那什麼饑餓營銷,發行量特別少,現在全市都難以買上一本,那真叫作洛陽紙貴啊。”
文晨問:“那你怎麼買到的?”
“我不是買的啊,今天恰巧在電台碰到祝柏揚,他知道我是你的朋友,隨手送的。”
“他去你們電台幹嗎?”
“好像是要和我們電台搞什麼商業合作吧,我也不太清楚。哎,晨晨,你晚飯吃什麼啊,我下廚去做飯吧?”
“你先去看看冰箱裏有什麼再說吧。”
淋雨後遺症光臨的速度讓文晨始料未及,那廂招英在廚房忙忙碌碌,這廂她待在客廳一直打噴嚏。這一頓晚飯,文晨隻能用四個字來形容——食不甘味。
表盤裏的秒針在嘀嘀嗒嗒地轉動,夜漸漸深了,下過雨的夜晚,涼風習習,沁人心脾。躺在床上的文晨覺得頭腦有些暈暈乎乎,窗外的月亮也由一個變為了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