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是什麼？！幻術？！”
“這麼說也不對，在我第二次準備打你的一瞬間，你無比堅決地相信了這件事。你不斷地做著心理準備，身體的疼痛讓你產生巨大的恐懼，你用眼睛確認過了，也就是說，你的肉體的精神都堅信著這種痛苦的來臨，這個時候，即使你的觸覺沒有真的接受到疼痛，你還是痛了。意識太過強大，改變了身體本應有的狀態。”
這家夥也會這麼冷靜地陳述問題啊，苻生在心裏默默吐槽。不過這種現象，在現實中也有類似的，如果被蒙著眼睛，塞住鼻子吃東西，別人還一直告訴你是鹹的，那麼甜的東西你也會覺得鹹。動畫也是視覺暫留的產物，說白了就是腦補。隻是在這個世界中，意識更為強大。
“你的這種過激反應，是因為忽略現實，意識薄弱，還好敵人不知道你弱到了這種程度。”海絲薇繼續解釋著，“但是，意識的這種作用，也可以用來強化自己。讓意誌充盈你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你就會比神話中的戰士還要強。赫拉克勒斯和參孫都打不過你。意誌足夠強大之後，還可以扭曲外部世界。
“每一個士，每一個叛徒，都是在生前堅信著自己的選擇，自己的道路，走到了極端，死也沒有甘心。這樣的意誌，才凝聚出了我們用以戰鬥的東西。”海絲薇舉起了斷頭刃，“你的理應也是一樣。”
“可我明明沒有這樣的意誌。”苻生說，自己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沒有平白無故得來的力量。”海絲薇說，“如果不是你自己，那麼，一定有人為你做了犧牲。”
某人嗎？會是誰？苻生想不出。
“不說這些，開始訓練吧。我會單方麵地攻擊你，被打到了會很痛。”海絲薇用很平常的語氣說著，但是苻生覺得自己心都揪了起來。“你可以還擊，但以你現在的狀態，是打不到我的。”
“除非我真的能分辨，那些是真的打到我了，那些隻是我的錯覺嗎？”
“對！用身體去感受戰鬥，想要操控，理解是必不可少的。”海絲薇擺開了架勢，“開始！”
右肋疼痛炸裂，海絲薇將力量控製地很好，讓苻生在足夠痛的同時又沒有受傷。
這一拳是真的！苻生想。接下來，腹部，胸口，右肩，後背，痛覺像連珠炮一樣在身體各處爆炸。
“不要被恐懼迷惑。將每一次打擊區分開，如果你體會到的是連續的疼痛，那是沒有效果的。”海絲薇看見苻生有些忍耐不住了，就停止了。休息了一分鍾不到，”這一次時間會更長，準備好了嗎？“
“是。”苻生也擺開架勢，“繼續吧。”
“比我想像的堅強，你會變成一個好的叛徒的。”海絲薇說。
“隻是受虐狂而已。”苻生自嘲著。海絲薇並不知道，自己很快就要永遠離開這個世界了，但是，既然在一天，就努力當一天好的叛徒吧，雖然實力不夠。
海絲薇也笑了，下一秒，雨點般的拳頭砸在了苻生身上。
練練停停，停停練練，漸漸的，雖然大多數時候，苻生還是覺得疼痛連成一片。但是，偶爾，會有那麼一兩秒，苻生能夠數清楚海絲薇出了幾拳，能夠感覺到空隙。就像英語初學者看原聲電影，突然聽懂了一個詞那樣，苻生似乎偶爾能發現“假”的出拳，每當這種時候，他就會盡力還擊。
“很不錯。”最後一次訓練結束，海絲薇說，“能看出你的進步。有那麼十幾次，正確地意識到了假的‘出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