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大愚若智 三(3 / 3)

馮牧早幾分尷尬,笑著掩飾過去,“我們現在這樣,也算姐妹嘛。”

“嗯?”他盯住她。

“兄弟。”她認輸。

這個答案,他勉強接受。

她心裏在流淚,好好一場暗戀,硬是和男神成了兄弟。

一天的奔波確實把馮牧早累壞,盡管現在她處在單鷹的身體裏,可一沾枕頭就墜入夢鄉。也不知什麼時候換了回來,她一睜眼,天剛蒙蒙亮,自己正睡在主臥的大床上,周遭是不屬於自家床鋪的淡淡檀香,還夾雜著一絲自然的草木氣息。

摸了摸額頭,已沒那麼熱了。

她左右翻身,把被子緊緊卷在身上,如同野豬跳進泥潭,扭來扭去撒歡兒,好像單鷹從身後抱住她似的,這種臆想讓她的雙頰爆紅起來,一個勁兒竊笑,自己都感覺像個變態。

單鷹是真君子,即便獨處睡覺,也隻不過脫了外套和外褲,一絲不該暴露的地方都沒見光。但這也從另外一個角度說明,他對她一點邪念和欲.望都沒有,果真像外界說的那樣刀槍不入,一塊難啃的骨頭。

馮牧早還挺不甘。

他沒有邪念,她有!

不敢光明正大,隻能偷偷摸摸有。

披件外套,她悄摸摸下地,借著窗戶外透進來的微光,摸索著去了客房。

單鷹還沒醒,雙目緊閉,睡顏如同桑德羅畫筆下嬰兒時期的森林之神,安詳俊美。

這畫麵,馮牧早不禁想起餘光中先生的一個詩句:

月色與雪色之間

你是第三種絕色

她屏息溜過去,蹲在沙發床邊,忽然想起自己以前看過的一個小說裏,女主趁男主睡覺時竟數清他兩邊睫毛的根數,那得有多愛!她雙手捂著口鼻,怕呼吸聲吵醒單鷹,不自覺也開始效仿小說。

數了不到二十根,小近視眼就放棄了,心裏有個新的、大逆不道的念頭。

她湊上前,近到可以感覺到他呼吸間溫熱的氣息,他的唇,鍍著淡淡的白光。

我偷偷親他一下,就一下——她想。

下一秒,她的唇挨上單鷹的,幹燥,但溫熱柔軟。

體內所有的血液由此沸騰,點燃每個躁動的細胞,心跳得比蜂鳥煽動翅膀的頻率還快,一下一下劇烈撞擊著胸腔,也把更多的鮮血擠入四肢,她全身輕顫,卻完全不敢呼吸。

她趕緊退回來,不過半秒的放肆,卻堪比白素貞在雷峰塔修行20年。

單鷹毫無動靜,呼吸依舊勻稱。

馮牧早像得逞的小偷,捂著嘴一路小跑出去,到了外麵才敢喘氣,臉與脖子都紅彤彤的,不知是憋氣憋的,還是臊的。

剛才到底親到沒有?她用冰涼的手捧著自己的臉降溫,不斷自我懷疑。她蜷著腿半臥在沙發上,心似跳躍的小鹿,卻無人可傾訴,隻得發條私密微博樂嗬樂嗬。

@明天早起要放牛:單鷹的唇比想象得要熱,還挺軟乎,哦嗬嗬嗬【奸笑】下次還親。

不知不覺,天已大亮,七點一刻的時候,她聽見來自客房的腳步聲。

她做賊心虛,趕緊跑進洗手間,聽了半天的動靜,似毫無異狀,才輕輕打開門。

“啊!”她被站在門口的人影嚇得倒退一步。

單鷹交抱手臂與她對視,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緒浮動,幾秒後,微微一挑眉,“親自上廁所?”

馮牧早放下心來,嘿嘿敷衍地傻笑,繞過他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