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紀明理披了件衣服就出來了。
“洳丫頭,到底咋回事?”
柳卿洳紅著眼圈道:“我親眼看見一個人翻進葉嬸子家院子裏了,就是天黑,沒看清是誰。”
她頓了頓,又道:“葉嬸子叫的可慘了,嗯嗯啊啊的,怕是挨了打,我不敢進去,就來找您了。”
紀明理瞬間扭曲了臉:“你葉嬸子在家?她不是早搬去鎮上了嗎?”
葉寡婦本來就不是本村人,當年跑來投奔親戚,結果親戚也死了,還是紀明理給批的宅基地。
後來葉寡婦說在鎮上尋了活計,村裏的房就一直空著。
現在聽柳卿洳這麼一說,登時就覺出不對來了。
他遲疑了片刻,最後咬咬牙,回頭對披著衣服出來的自家婆娘道:“孩兒他媽,葉寡婦家裏遭了賊,你趕緊去叫幾個人來。”
又特意叮囑了一句。
“動靜小點,別引人注意。”
柳卿洳眸光閃爍,唇角微彎,心道這紀明理倒是個明白人。
一行人七八個壯勞力加上柳卿洳,悄無聲息的摸到葉寡婦門外,將將靠近就聽見裏麵似痛苦似爽利的叫聲。
在場的爺們都是娶了媳婦的,哪能聽不懂這個?
紀明理當場黑了臉,額頭上青筋暴凸,一腳就把門給踹開了。
“你們在幹什麼?”
屋裏的聲音戛然而止,露著半邊屁股的柳文章就這麼被抓了個正著。
“啊——”
葉寡婦看見這麼多男人,登時尖叫出聲,臉上又羞又臊,抓著空皮似的被子就往身上蓋。
村裏沒有娛樂,大多數都睡得早,葉寡婦這聲尖叫可謂是聲傳萬裏,周圍一圈住戶全被驚動了。
“怎麼回事?”
“出啥事了?”
“謔!葉寡婦跟柳文章搞上了?”
柳文章的臉青了又白,白了又紫,最後直接漲成了豬肝色,木頭似的站在床邊。
紀明理也沒想到是他,身為村裏第一飲食廠的副廠長卻幹出這種醜事,簡直就是給村裏的形象抹黑,這位置怕是別想再做下去了。
“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把你那褲子穿上啊,不要臉了是不是?”
柳文章這才急急吼吼的去提褲子。
柳卿洳早在事情鬧大的時候就一溜煙跑回了柳家,竄進屋裏就把方巧慧推醒了。
大概把事情講了一遍之後,就囑咐道:“媽,待會村長他們一定會通知你,你就一口咬定要離婚,記住了嗎?”
方巧慧整個人都是愣的。
“他……他怎麼能這麼對我?這些年屋裏屋外的活都是我在幹,妯娌幾個加起來都沒幹的活多,他怎麼能這麼對我!”
“他為什麼不能這麼對你?他就是個連親女兒都能賣的畜生,你還指望他對你好?”柳卿洳道,“媽,不怕告訴你,我爸跟葉寡婦連兒子都生了,六歲了,你要是不離婚,回頭我嫁了人,他們遲早要逼死你的!”
方巧慧如遭雷擊:“兒子都有了……”
“對,我親耳聽見的,葉寡婦跟我爸要錢,說要送那個野種去上小學,還問孩子的戶口該怎麼辦。”柳卿洳苦口婆心,“媽,你可想好了,不趁這個機會離婚,以後我們娘仨就完了。”
“對……離婚。”方巧慧打著哆嗦下床,穿好衣服就往村長家走,“跟他離婚,娘帶著你和蘭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