販炭的老板不以為然的說：“你把人家國家的森林，好不容易長了幾十年的樹都變成你口袋的錢，人家不問你要還能問我要，我能在你跟前進貨還不是幫了你的忙，你說是不是，要是沒人要你的貨，你的貨越堆越多，不是更成了人家找你岔的把柄嗎，隻有我把你的貨按時拉走了，你才能掙個安心錢不是！”
老棉襖連著點頭說：“是是！多虧了您的照顧，下次歡迎您再來光顧！”
“你光說叫我來，價格方麵你怎麼對我實行優惠。”老板說。
老棉襖說：“您不是已經享受過幾次優惠價了嗎，再優惠我可就要虧本了……”
“那好！我們再見！”販炭老板說完就要走。老棉襖向他苦笑了一下說：“好吧！下次你來時，我的炭價再向你優惠百分之五。”
“下次就是下半年了，現在已經過完春節，天氣開始暖和起來，我們的生意也就難做了！所以，隻能到下半年天冷時我再來拉你的貨！你優惠那點錢還不夠我開業給買主優惠的多！不過，你能在價格方麵讓一下還算有點信用，我也就和你繼續把這個生意做下去！好了！就這樣，我也該走了！”說著，販炭老板在老棉襖不斷地點頭中上了拖拉機，離開了土窯。
拖拉機開走以後，老棉襖把洪飛他們幾個叫到跟前說：“你們剛才也都聽到了，現在天氣一天天暖和起來，用木炭取暖的人就少了，我們不得不停一段時間再燒，今天我給你們幾個把工錢結了，你們現在就可以各討方便……”說著，他從衣服口袋裏取出一個小本子來，對走近他跟前的第一個人說：“你來的最早了，大概有三個月了吧！不過我記得你請了三天病假，過年時休息了兩天，所以嘛……”
他翻到小本子上的一頁又說：“噢！這裏記得清清楚楚；連才來那一天，你共有九十二天，不過才來那一天你隻幹了半天活，今天又是半天，加上病事假，你幹了八十六天，應付給你四百三十元，但再扣除飯錢，我們說好了的每天一塊，還有你看病吃藥的四塊五毛錢，買毛巾、肥皂用去的三塊八毛錢，加上你借去抽煙的十三塊零花錢，你也算算……應該給你三百一十六塊七毛錢，對不對？”
就這樣，他給那幾個人把賬結了，最後輪到和洪飛結賬時，洪飛說：“你別和我算得那麼細，嚕裏嚕嗦的，我們來痛快的吧！你給我一百元算了！”
老棉襖說：“那怎麼行，我要是把你虧了怎麼辦……讓我給你算一下……你來了二十八天，休息了一天，再加上兩個半天少幹的活，實際幹了二十六天活，一百三十五塊錢，扣除二十八塊……好吧！我給你一百塊錢算了！說著，他拿出一百元來給了洪飛。
洪飛說：“我說讓你給一百元，你說害怕我吃虧，如今你把賬算出來了，就不怕我吃虧了嗎？”
老棉襖說：“好好！我再給你七塊錢，行了吧！”
“不行！你不是說我們才來和今天走時這兩天隻幹了一天活嗎？那我們也隻是吃了你一天的飯，你為什麼扣了我們兩天的飯錢？你不是害怕我們吃虧嗎？再補一塊錢來！”
其它的幾個人也說：“是啊！你得補我們一塊錢！”
老棉襖拉長了臉，很不情願的給了洪飛三塊錢，給了其餘幾個人的錢，說：“我們可是算清了賬，你們把我的工作服脫了，帶上你們的行李，走人吧！”說著，他就揚長而去。
洪飛和其它幾個燒炭工，走進窯群旁邊的一個簡易棚裏，拿上自己的衣服，來到山坡下邊的一條小河溝邊，把多少天的汙垢認真的洗了一遍，然後再把自己的衣服換上……洪飛對要離開的工友說：“你們想去哪裏？”一個工友說：
“我們也不知道！”不過有一個工友說：“最近聽說人們都到城市打工，聽說一個月能掙上千塊，我們不如到城裏找事去！”
“可是，我們兩眼一抺黑，到了城裏又能找到誰！幫我們找事做！”說到這裏，大家把眼光都所見即所得向洪飛，好像是求洪飛為大家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