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花自語一刀，將玄月斬成一位潛力堪比聖人的存在。碎語軍校喜出望外，將校內最好的悟境之地讓了出來，給玄月閉關。
所有的焦點皆被玄月抓住，倒忘了燭曲的另一位弟子，名聲不顯。
退走了許皆曄，無極將檀樂和四合帶至四合一族。畢竟言出如鼎，四合雖是胡來，但別人未必不較真。
烏雲蔽月，梆響四聲。檀樂盤坐於**榻，目光平視，腦海裏被幾段對話塞得別無他物。
“你像我死去的哥哥，我看見你的第一眼起，就注意到了。”
……
“無極前輩，晚輩有一事想問。”
“什麼事？”
“四合的哥哥，是什麼人？”
“這可是四合一族的秘密，你不該過問。”
“是四合讓晚輩知道他的存在的。她說，之所以幫晚輩，是因為晚輩很像他。所以，務必告訴晚輩——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無極沉默了一會，然後歎了口氣。
“你也確實應當知道。”
“……”
“四合，是四合一族內的一個稱號，不是一個人的名字。隻有被族內認定有能力或者有潛力發揮出四玄機最大威力的人，才能被冠於這個稱號，在族中的地位非同一般。你口口念叨的四合，原名為四合沁心。上一任的四合，是她的哥哥，名叫四合惑光。”
“出了什麼大事，以至於四合換任？”
“唉，歸根究底，還是惑光太年輕。少年得誌，似福實禍。以往的四合，都是修煉了千百年的老怪，哪裏會像惑光一樣乳臭未幹？壓力，責任，奉承，光環，在這些的作用下，惑光壞掉了。”
“壞掉了？”
“本尊也不知該怎麼形容那種狀態，說‘壞掉了’，最為貼切。”
“怎麼個壞掉法？”
“起先隻是盛氣淩人，疏遠同輩，變得形單影隻。後來，就開始行為異常，做起一些古怪的煉器實驗。用活物，怨氣，等汙穢之物為材料，做出了一些亂七八糟，甚至令人毛骨悚然的玩意。
當時，都道天才皆異於常人，且其對四玄機的控製亦是一日千裏，我們便沒有過多的追問什麼。
現在想來，那時的惑光，恐怕已經處在了崩潰的邊緣......”
“但沁心身為惑光的妹妹，應該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是的。確切的說，沁心她，從一開始就發現了。隻是那時她人微言輕，我們都隻是敷衍了事而已。
感覺著惑光變得越來越陌生，不知道原因，不知道辦法，隻能無助的看著他滑入一個她完全無法理解的世界。天知道沁心她當時受了多大的罪。
這是老夫一生的愧疚。”
“我該說前輩活該嗎？”
“小子，這事老夫確實有錯，所以本尊饒你這次的無禮，但別挑戰本尊的底線。”
“......”
“後來惑光加入了碎玉。這是每個四合的必修課，不為其他，隻因這裏有一件創神境煉器——玉靈。
惑光愛上了玉靈。”
“頂尖的青年煉器師愛上了頂尖的煉器，這是一個多麼必然而又淒美的故事。”
“嗬嗬。”
無極苦笑了一聲。
“確實有夠淒美的。
可煉器就是煉器，即使境界已過造物，理論上算的一個物種，但那初生的靈智依然不足以和人互通情意。
械仙魯班，早就證明過這一點。
本尊想問你，若是你，麵對這絕望的局麵，你會怎麼辦？”
檀樂沉吟了一會。“若是異族之間注定容不下這份情，而晚輩又是一個那麼優秀的煉器師。那麼，晚輩多半會煉身成傀，陪著玉靈海枯石爛，地老天荒。”
無極一愣。沉聲問道：“你為何會這麼想。”
“念之所至，心之所想。念頭本來就是不可琢磨的東西，晚輩就是想到了這個辦法，哪裏還有更深的原因？”
“不知所謂！和你聊甚無意思，你可以退了。”
“前輩還沒告訴在下，惑光後來如何了？”
“被玉靈抹殺了，渣都不剩，成為四合一族洗之不淨的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