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無語中回過神來,許皆曄冷冷的笑了一下。
“四合族什麼時候有了這麼一個便宜女婿?老夫可是毫無耳聞啊。”
“說來慚愧,我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這一回事的。他倆,是私定的終身。”無極尷尬的咳嗽了一下。
檀樂的目光在四合與無極之間來回了數次,推測起事情的本來麵目。憑借著他對四合脾氣的了解,他依稀的抓住了事情的重點。
見無極依舊沒有交出檀樂的意思,許皆曄有些不耐了。他慍道:“婚姻大事,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兩個娃娃的話怎能當真!你既想包庇凶徒,何必用這般無根無據的理由欺騙!”
聞言,無極臉上尷尬之色盡去,恢複了強者風範。
“注意你的言辭,許家許皆曄。第一,四合是四合族的四合,可不是什麼娃娃,她的意誌既是四合一族的意誌;第二,讓老夫騙你,你還沒有那個資格......”
也活該許皆曄挨訓。單就實力而論,無極可足足高了他一個境界,他的言語不該這麼冒失。
“你......”許皆曄被說的臉先紅後青,氣的抖了一下。道:“你這是擺明要和許家翻臉嗎?”
“不不不。”無極晃了晃右手的食指,反向威脅道:“不是老夫要翻臉,是閣下一直在咄咄逼人,逼著在下代表四合一族和許家翻臉。在需要維護家族聲譽的情況下,替四合一族發一下言,老夫自認還是有這個資格。就不知,閣下有沒有這個魄力?”
許皆曄嘴角抽了抽,欲言又止。最後,他向無極欠身行禮,憋出一句道:“是晚輩冒失了,還請前輩見諒。”
無極點了點頭,接受了對方的道歉。但哪知,他頭還沒點完,許皆曄的話鋒就轉動了起來。
“但是......”許皆曄陰沉下臉。他放重語氣,繼續道:“檀樂畢竟是傷害了許家的子嗣,晚輩若不討回一個交代,許家怎麼也不會罷休的。”
“那你想要一個什麼樣的交代呢?”
“很簡單,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檀樂敢斷組輝一手,就得還上一臂。”
打了一個周旋,聽這話的意思,原來許皆曄還是不肯放過檀樂。明麵上,他是做出了讓步。實則是逼著檀樂反抗,然後借機格殺之。
以強勢的姿態上碎玉討交代,許家有能力,也有必要這麼做。但直接動手要人,那就失了分寸。如今與六部齊名的四合一族出麵調解,他還提出如此不知進退的要求,那就可以看出許皆曄,亦或者說許家是一個多麼蠻橫慣了的存在。
許家,很好。檀樂看著對麵那群人,心中如是念了一句,語氣極為平淡。
“哈哈哈!好一張利嘴!”
無極仰天大笑了三聲,然後逼視著許皆曄,沉聲道:“那老夫倒是要看看,有四合家出麵擔保,誰敢動這小子一根汗毛!”
“這可是你說的。”許皆曄閃過一絲蔑笑。打從無極訓斥過他起,許皆曄就已然懷恨在心,謀劃著拖無極下水。剛才卻是得手。
“好好好,為一己之私,竟置家族利益於不顧,無端招惹強敵。老夫看你就是個禍根,盡早為許家除了你才好!”
無極哪裏看不出對方的意圖,但隻覺怒意更甚,見不慣這等卑鄙小人。他將諸般顧忌拋諸腦後,出手了。
無極將昏迷的四合招至身旁,然後向龍威打出了一印。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龍威在無極的手上展現出了它真正的實力。
龍威如被萬蟻撕咬,在半空痛苦的翻滾,龍尾拍打得虛空轟隆有聲,不絕於耳。
“砰,隆,轟轟!!!!”
這聲音聽得許皆曄背脊發寒,大呼失策。他想拖無極下水,但沒想親自淹死無極,指望的是族內高人。如今無極龍威在手,那真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龍威的金屬外殼開始層層剝落,露出龍鱗與血肉,威勢呈幾個數級的大漲。
完成這個不算長的蛻變,它像出水藏獒一樣抖去身上的金屬碎屑,然後轉頭衝著許家眾人,就是一聲爆吼!
“吼吼!!!!!”
聲浪滾滾,熱息席卷之間,竟還有唾液迸濺。竹籃大小的巨目,竟還透著一股傲然和蔑視。現在的龍威,無一舉不像真龍,無一止不像真龍。
許家眾人,如遭炮擊,一個照麵就被轟出上百裏。他們像狂風中的殘葉,被卷出碎玉的範圍,出現在一片山野之間。
這乃無極有意為之。
“亂真境!龍威真是亂真境的傀儡,不是訛傳!”許皆曄穩住自己,驚魂未定。
“到這就好施展了。說實在的,老夫可不想讓碎玉那麼多雙眼睛,看見老夫狂野的一麵。唉,人老了,心也老了。”
附近的空間裂開一個幾人高的口子,無極和龍威,從裏麵穿了過來。
“我可是許家的重要人物,你別亂來!”許皆曄驚怒不已。
“問老夫——老夫年輕時,別人是怎麼稱呼老夫的。”
“什,什麼?”許皆曄沒有聽懂無極的意思,慌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