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賊、色狼、醉鬼。城市裏充滿了危險!卷入了獨自生活的小要的某個事件。從那件小小的事件裏,看到了小要所隱藏的素顏!?
早晨的陽光從窗戶射了進來。
千鳥要睡醒時已經是7點41分了。距離上課時間隻剩下50分鍾。這樣下去會遲到的。盡管如此,她從床上爬起來還是又花了5分鍾。
“嗚......”
昨夜,因為洗完澡就直接倒在了床上的緣故,自己現在是一副隻穿了件便宜的小褲褲和寬大的襯衫的打扮。
開始一個人生活已經一年半了。
最近的生活實在是太懶散了。反正也沒有人看見。每天會說“起床了,小要”的母親也早已不在了。
晨浴放棄了。正常的早餐也是。穿衣洗臉、梳理頭發。這種時候,也無暇仔細對待自己值得自豪的長發了。時鍾的指針,已經指到了8時1分。最近一班的電車到達是6分。右手拿起書包,左手拎著不可燃垃圾袋,小要衝出了房間。
向著公寓的垃圾堆放場前進的時候,與住戶中的一人擦肩而過。是身穿運動夾克的男子中學生。
“早晨好。”
向其打了個招呼,可少年卻毫無反應。雖然是很過分的態度,不過也不算稀奇。生活在東京的公寓裏麵,就是這個樣子。垃圾堆放場裏,其他住戶拿出的垃圾早已堆得像山一樣高了。小要把自己的袋子丟進山裏,正準備跑向車站的時候——
“啊,等等!等一下!”
停下腳步回頭一看,清掃員大嬸出現在柱子的另一邊。
個子比起小要矮了不少。綠色的運動衫。橡膠圍裙、手套、長靴的打扮。並不是沒見過的麵孔。總是在平日的上午收拾垃圾,清掃公寓的公用部分的人。
“有什麼事嗎?”
“這樣我很困惑的!不可燃垃圾和生活垃圾都一起拿出來!”
這麼說著的大嬸指著堆成山的垃圾袋中的一個。在政府推薦的半透明袋子裏,看得見濕淋淋的生活垃圾袋。並不是小要拿出的袋子。
“啊,那個,不是我的垃圾。”
“別胡說了!我啊,剛剛才看到的!”
“怎麼這樣啊。搞錯了啦。我的垃圾是那邊的——”
“不要找借口了!快點拿走!”
大嬸一把抓起那個垃圾袋,不由分說的推給了小要。
“不,那個,什麼?請等一下。我現在很急——”
“啊,不行不行,不行啦!請你要好好區分開來,把生活垃圾給拿回去!”
黑乎乎的鉗子一下子指到了小要的鼻子跟前。無法單單用“好難聞”來形容的、常年累計下來的味道直衝鼻子。大嬸一直一副非常生氣的臉色。讓人覺得自己好像是被某個發展中國家的武裝民兵用來複槍的槍口指著似的心情。
“所、所以說呢......?那個......”
看到時鍾了。秒針在動。還有三分鍾電車就到站了。沒有抗辯的時間了。當然,返回自室的時間也是。
“嗚......!”
已經無法辨別是非了。小要咬著牙齒,隻能就這麼抱著被推過來的垃圾袋,朝著車站方向跑去。
“啊,氣死人了!那個臭老太婆!”
好容易趕上的第一節課結束之後,小要氣的大叫。
“......根本不聽別人說話......害的我蒙受了奇恥大辱......呼哧呼哧......覺得自己絕對正確......呼哧呼哧......”
一邊充滿憎惡的發著牢騷,一邊打開放在教室後麵的垃圾袋,飛快的分揀著裏麵的東西。整整50分鍾,為其所惱的班上的眾人都是一副苦澀的表情。
在一旁看著小要的樣子,同班同學的常盤恭子說道。
“你抱著那些垃圾,搭乘了滿員電車嗎?”
“那不是沒有辦法嘛!要是我在途中丟掉的話,我不就和丟掉這些垃圾的人是同一種人了嗎。那就等於認同了一半那個老太婆說的話了喲!?那種屈辱我可不是敬謝不敏!”
“在奇怪的地方有著很高的自尊呢......”
“是關於公寓的清掃員的話嗎?”
在捏著鼻子的恭子身旁,完全不在乎的相良宗介說道。
“是啊。那個臭老太婆。是個不聽別人說話、性格扭曲的最差勁的家夥!”
聽到小要惡意的話語,宗介板著臉抱著胳膊說。
“那個清潔員是個認真勤勉的人物。大概,是你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吧。”
“開什麼玩笑!我可是認真的分類了的喲!而那個大嬸。。。。。。說起來,你怎麼會知道呀。”
“每天早晨我都在附近鍛煉。偶爾也會和她打個招呼。”
“是那樣啊。”
“不管怎麼說,那個大嬸最差勁了。把清白無辜的我毫不留情的當成是犯人。我絕對,不會原諒她的!”
小要粗暴的把不同屬性的垃圾扔到兩個聚乙烯袋裏。
數日後。傍晚。
小要穿著滿身烏黑的製服回到了家。雖然這回也是因為那個宗介轟的一下引發了給人添麻煩的騷動——不過這回那些都算不上重要。
淋浴之後換上便裝,正想著用冰箱裏的食物作什麼樣的晚飯的時候,房間的對講機響了起來。
“有什麼事嗎。”
“失禮,我是警察。泉川署?凶惡犯罪課的特別任命武裝刑警,若菜......有幾件事情想請教你。”
“凶、凶惡犯罪課?特別任命武裝刑警?”
有所印象的年輕女人的聲音。話說回來,從一開始,那種部署和職位在日本警察裏就不存在。
“啊,失敬。為了讓各位市民能夠了解,把自己的工作做了說明。總之,可以和你稍微談一談嗎?”
“那個——......”
“要是拒絕的話,我會帶上正式的命令書和SWAT一起再次來打擾的。”
“好的好的好的!我知道了,請等一下!”
小要來到玄關,打開了房門。不出所料,公共走廊上是認識的麵孔——泉川署的女性警官、若菜陽子站在那裏。是從以前開始,就因為各種事情而認識的人。在某種意義上,是不輸給宗介的非常識的、不良警官。
不開口的話是美人一個。牛仔褲和運動上衣的便服打扮。把警察手冊的徽章像電影裏的FBI搜查官似的拿在手裏。
一看到小要的臉,若菜陽子驚訝的皺起了眉頭。
“哎呀,好久不見。說起來,為什麼你會在這裏?”
“......這裏是我家,我當然住在這裏了。”
“這樣啊。真是偶然呢。”
一副沒什麼興趣的樣子說過之後,陽子用嚴肅的眼神仔細的掃視了一下玄關。
“請問。那麼,你有什麼事情嗎?”
“調查。今天早晨,這座公寓有小偷光臨了。”
“小偷?但是若菜小姐不是交通課嗎......”
“在地域課裏有個溫和的巡查。我把交給他的工作強搶過來了。”
“又是這麼粗暴的。。。。。。”
對采取這種亂來的做法、沉浸在刑警電視劇的情景裏來接待市民的女警放任不管的泉川署,是不是相當糟糕啊?......小要作為善良的地域居民這樣擔心著。
“沒事的。像我這樣的美女,調查起來比較方便。順便說一下,某位腳本家被卷入了真正的殺人事件,不但被本廳的可怕刑警懷疑是犯人,而且好像還被采取了指紋。和那個比起來,這就可愛多了不是嗎。”
“完全聽不懂意思......”
“總之,是闖空門的小偷喲。103號室的山田夫婦在早晨去打網球的時候家裏被闖入了。7點到9點半的2個半小時。放在家具裏的5萬元和相當於15萬元的寶石被盜了。”
“是1樓的人嗎。”
“是啊。從院子侵入,打破窗戶。沒有看到什麼可疑人物嗎?”
“這個嘛......我像平常一樣丟了垃圾之後就去學校了。”
“那個時候,沒有和什麼人相遇嗎?像是背著唐草花紋包裹布的蒙麵男人啦,或者是穿著燕尾服的假麵怪盜風男人。”
“要是真有那樣顯而易見的可疑人物的話,我還真的想見識一下呢......”
“誰都沒有看見嗎?”
“並沒有看到奇怪的人。隻是和偶爾見麵的上班族風的大叔一起搭了電梯而已。”
“那個中年男人,是幾號室的住戶?”
“誰知道呢。我想大概是5樓以上吧。”
“名字?”
“不知道。”
“戴著褐色的領帶對吧?”
“那種話,我可沒有說過。。。。。。”
警官呢,對抱有懷疑的人,經常會故意作出錯誤的質問。心裏有鬼的某些人,會一下子作出“是的。就是那樣。”之類的反應。這就是衝著那個效果而進行的初步的誘導尋問。
“說起來,為什麼會懷疑我啊。”
“沒什麼惡意的。這也是搜查程序。......那麼?那個男人是302號室的住戶沒錯吧?”
“真是讓人越來越覺得生氣了......”
“玩笑,是玩笑啦。”
陽子用美國似的舉止聳了聳肩膀。
“不管怎麼說,犯罪都像是內部犯的行為呢。”
“為什麼那麼說?”
“1樓住戶的院子周圍都裝了防盜裝置。想要避開防盜裝置從院子侵入的話,隻能從公寓裏麵的緊急樓梯繞過去。”
雖然是治安良好的東京郊外的住宅區,最近也不太平靜。小要的公寓也在前不久進行了施工,裝上了防盜裝置。因此可疑人物的侵入,和以前比起來也變得困難多了。
“......也就是說,犯人必須要首先不讓人起任何疑心的進入公寓的公用部分喲。”
“原來如此。”
“明白了嗎?對了......最近,你有沒有為了金錢而發愁?像是從學校的朋友那裏借錢,或是沉迷於名牌商品。”
“啊啊,我是從恭子那裏借了500元......不對,請你適可而止好不好!”
陽子一副打心底裏非常失望的表情。
“唔。看起來你與這件案子沒有關係呢。”
“當然了!應該說,我覺得不會有這間公寓的住戶去幹這種小家子氣的盜竊的。”
實際上,這間公寓是屬於比較高的等級的。雖然建成12年了,可不但離車站很近,設備也很充實。停車場裏的汽車,高級的樣式也有很多。總而言之,比較富裕的家庭很多。很意外的,陽子很幹脆的承認了小要的指摘。
“那才是問題呢。因為......在盜竊現場遺留下來,所以才最先懷疑的。”
陽子遞出了一張照片。上麵拍下來的是丟在家具旁邊的髒兮兮的鉗子。
“這是......”
“證據物品的其中之一。這間公寓的清掃員使用的道具。”
“那個大嬸?再怎麼說,這麼顯而易見的物證——”
“我也覺得有問題喲。”
但是,沒有其他的線索了。因為不是惡性案件,所以也沒有進行正式的現場勘查。因此,今天早晨,在小要去學校的上午時分,對掃除的大嬸進行了各種訊問之後,將其帶回了警署。
“也與管理公司和保險公司方麵聯絡了呢。也罷......書麵材料也好什麼也好。穿著西裝的家夥,有2、3個到署裏來了。”
“現在還在警署嗎?”
“誰知道呢。因為那邊沒什麼進展,所以我自己擅自來調查了。想要點功勞呢......呼~呼~呼~”
陽子無所畏懼的笑著離開了。
雖然擔心小偷的事情,不過應該沒有會再次在同一公寓下手的犯人吧。隻是——很在意掃除大嬸的事情。盡管是個讓人生氣的人,不過小要不認為她會作出偷盜這種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