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是冤家,王老板說完,還幸災樂禍的嘿嘿笑。
這都火燒眉毛了,我沒心情跟王老板計較這些小事,先電話通知買家,暫時不要過來,然後打車去找錢小美。
自從兩年前確定了關係,我的錢都是交給她保管。
我這麼做,一來是為了證明,自己愛她信任她,二來也是為了彌補,我爸我媽對她的傷害。
沒想到關鍵時刻,她嘴上說得好聽,結果卻捅我一刀。
敲開錢小美的家門,我看到客廳坐滿了人。
錢小美一家四口都在,她的那些親戚也都來了。
看到我之後,錢小美她媽和顏悅色,先把我拉到一邊。
她說你家的事,我們都知道了,就算把你爸救過來,他也躲不過官司,鬧出一條人命要賠償吧,古墓裏的損失,也要賠償吧……
我說阿姨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錢小美她媽索性跟我挑明了:“醫療費賠償費,還要坐牢罰款,這就是一個無底洞,幾千萬都填不滿,反正你父母早就和你斷絕了關係,這事你就別管了,以後帶著小美盡力賺錢,安心過自己的小日子,這樣不好嘛!”
我明白錢小美一家的心思了。
我爸我媽除了在我的婚姻問題上,跟我鬧了別扭,其他地方對我沒得說,身為人子,無論如何我也做不到,見死不救放手不管。
我不再跟錢小美她媽廢話,扭頭對錢小美說:“車和玉器不要了,我交給你的那些錢,你給我一半就行,以後我不會連累你。”
看我態度堅決執意要錢,錢小美立馬翻臉了。
“你剛開店時連租金都掏不起,還是我付的錢,你一個吃軟飯的,怎麼還有臉問我要錢!”
錢小美說的沒錯,店鋪第一年的租金確實是她掏的,但那是因為我把之前攢的錢,都拿去給她買了寶馬三,還登記在她名下了。
結果她隻用一句話,就抹殺了我所有的付出。
吃軟飯這三個字,就像一記重錘,狠狠打在我胸口上。
這是對一個男人最大的侮辱。
我憋火到了極點,一甩手,手機在地上摔成了好幾瓣。
錢家的親戚全站了起來,說敢動手,打死你!
錢小麗還打開房門,說摔東西的男人最無能,我不會讓我姐跟無能的男人過日子,你走吧。
以前錢小美錢小麗在我麵前,一個賢淑一個乖巧。
沒想到一翻臉,她們就露出了真麵目。
姐姐罵我吃軟飯,妹妹罵我無能,嘴一個比一個毒。
報警肯定解決不了問題。
談戀愛時發生的經濟糾紛,打起官司,三五個月解決不了。
現在我身上連一分錢都沒有,隻好忍著怒火,去哀求錢小美:“小美,就看在咱們相愛一場的份上,給我十萬塊錢,行不行?”
錢小美抬手一指門外,冷冰冰地說出一個字:“滾!”
兩年多的感情,在這個滾字裏,瞬間化作飛煙。
我徹底死心,果斷踏出房門。
我都認栽了,錢小麗還追到樓道裏,罵我是吃軟飯的呆逼。
人財兩空身無分文,還背上了罵名,我頭痛欲裂。
將要走出小區時,我回望錢小美家所在的樓層,冷笑一聲。
我們家祖輩玩玉,到我這一輩,已經是二十三代。
雖然我心不靜坐不住,幹不了精雕細琢的玉雕活,但是我家其他的手藝,比如相玉、養玉、金勝,我都得到了爺爺的真傳。
錢小美從我這騙走的錢和車,還有卷走的玉器,是有數的。
而這些手藝,是無價的。
沒錢打車,我步行半小時走回店裏,翻出一包煙抽了起來。
一包煙抽完,嘴都麻了。
這時我腦裏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搞錢!
我把在古玩城閑逛的劉二毛叫過來,小聲問他:“有沒有鬼活?”
所謂鬼活,就是開寶箱,而且是開古墓裏陪葬的寶箱。
由於這種寶箱,大多帶著機關暗器,飛鏢鋼針甚至是毒砂毒霧,開寶箱的人,稍有不慎就會喪命,所以在古玩行內,開寶箱被稱為鬼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