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的車內一片寂靜,一陣鈴聲突兀地在車內響起,白初窈看了下來電,接起電話,剛一接通,一句糯糥的奶聲在電話那頭傳來,“媽媽。”
聲音在這個安靜的車廂內格外響亮,白初窈一怔,轉瞬神色柔和地接話,因著和孩子說話聲音都軟了不少,整個人都散發著溫柔的光芒。
掛斷電話,就聽到他輕笑一聲:“這算不算把柄?”
她神色如常地將手機放入包內,看著他無名指上的戒指笑道:“我倆隻能算彼此彼此。”
***
聶靳欽將白初窈送到白家宅院大門,便欲驅車離開。
白初窈一手搭著車門,微彎腰,問:“真的不進去坐坐?”
他側過身子,撥下她的右手,關上車門,腳踏油門,絕塵而去,甚至都沒有留給她一個眼神。
白初窈對他如此絕情的做法也不生氣,拉下口罩,露出一張皎若秋月的麵容,咂咂嘴:“真是沒有紳士風度,不過,我們來日方長。”
她帶著滿臉笑意走進白家大院。
天黑,白之忱回到房間換了一身家居服,下樓走到廚房煮了杯牛奶,端著牛奶坐到白初窈身旁,問道:“聽說今天是他送你回來的。”
“這麼快就知道了。”
“我一進門門衛就和我說了,你還有什麼事能瞞過我,除了你四年前偷偷回國那件事。”
白初窈撇嘴,對於那件事顯然不想多提,白之忱看到她抵抗的神色沒有多說,隨即轉了話題,“這兩次接觸感覺怎麼樣,可還滿意?”
“非常滿意。”白初窈點頭,臉上洋溢著十分燦爛的笑容,她轉頭對他說,“這麼多年,他那破性子倒是一點都沒有變。”
“滿意就好。”他放下手中的杯子,手揉了揉她的發頂,神色柔和,語氣中帶了一絲揶揄,“你就不擔心他移情別戀?”
“這麼美麗溫柔的姑娘他都不要還能要誰,除了我,誰還能配得上他。”白姑娘誇起自己來也是毫不臉紅。
白之忱“噗嗤”一笑,貌似讚同地點頭:“我家姑娘如此絕色傾城,溫柔可人,確實是那小子占了便宜。”
“那可不。”
白之忱懶得理會她這種自戀的行為。
“什麼時候走?”
“明天早上的飛機。”
白之忱喝掉牛奶,屈指朝她額頭輕輕一敲,溫柔地說:“所以,我要睡了。美麗的白姑娘,早點睡,願你今晚有個好夢。晚安。”
白初窈喝完藥,躺上床,想想這兩天發生的事情,依然還有幾分不真實感。
其實,她幾天前去了一趟雙棲灣,蘇市最大最浪漫的海灣。那裏有一棵很大的菩提老樹,上麵掛滿了紅繩與紅布條,據說隻要相愛的兩個人將寫著他們名字的紅布條係到樹上,再圍著樹順時針走上九圈,逆時針再走上九圈,就能永不離分。不知道這樣的傳說是真是假,但還是有很多人慕名而去,即使繞著那棵樹轉圈這樣看起來比較蠢的事,也依然有很多人傻傻地去做。
她曾經就拉著那人做過這樣的傻事,走完順時針的九圈她已經暈頭轉向,後麵逆時針的九圈還是那人背著她走完的。她想起很多陳年往事,那天在那坐了一下午,直到暮色西沉。傍晚鹹濕的海風吹過,一身冰涼,她才起身離開。
那天因吹多了海風,這才著了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