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娛樂會所內人聲鼎沸。
聶靳欽借著酒勁離開包廂，隔絕了嘈雜的人聲。掬了把水洗了個臉，他走出洗手間，點了一根煙，斜靠在走廊轉彎的牆角。他不是個嗜煙的人，隻是今天應酬過多，略顯疲憊，想借著煙來緩解心中的一些煩悶之感。
指尖猩紅的火光若隱若滅，他終於猛吸了一大口，將煙頭扔進了垃圾桶。
他特意選了個稍微安靜點的地方，因此走廊中傳來的高跟鞋“蹬蹬”的聲音尤為響亮。
“嗯，我快到了。”迎麵走來的年輕女子正講著電話，並未發現牆角的聶靳欽。待他反應過來之際，隻聽得一道悅耳的聲音拂過耳邊。
幾分醉意湧上心間，他揉揉微酸的眉頭，抬頭漫不經心地看了眼剛從他身旁經過的女子，女子的背影竟和記憶中的漸漸重合。他踉蹌了一下，幾步上前，扣住女子的手腕，女子似被他嚇到了，驚呼出聲，眼中滿是詫色。
“怎麼了？”手機裏傳出疑惑的男聲，她低聲回道，“沒事。”
她輕輕摁掉了電話，望向身旁有些醉意的男子，眼中困惑不解：“先生？”
聶靳欽因為醉酒的緣故反應有些遲鈍，他微微蹙眉，臉上浮現一絲疑惑，他看著眼前似乎與記憶中一樣的臉，收緊了手指，不確定地問：“窈窈？”
女子微微垂眸，遮住眼中盛亮的光芒，她稍用力扯開他的手指，對他微微一笑：“先生，您認錯人了。”
說完，她大步朝前走去，消失在走廊盡頭。
聶靳欽低頭看向手掌，掌中還殘存著女子的餘溫，他眉頭緊鎖，喃喃自語：“認錯人了？”
那張臉明明就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他雖然有些醉意，還不至於糊塗。可那張臉上的生疏和陌生那麼明顯，和他印象中的巧笑嫣然完全不同。
也是，她都已經離開了那麼多年，怎麼可能回來。
大概他真的醉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