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見裕也已經想不起來自己都問了琴酒些什麼,又是怎麼離開的審訊室了。
等到他回過神的時候,人已經敲響了黑田兵衛的辦公室大門。
‘咚咚咚——’
“請進。”
不等他反悔,裏麵的人已經聽到了門外的敲門聲,嚴肅的聲音透過門板傳到了他的耳朵裏,風見裕也在門口停了一會兒,半晌才下定了決心,開門走了進去。
“是風見啊。”
黑田兵衛從工作中抬起頭來,見推門進來的人是風見裕也,他停下了手頭的工作,嚴肅道:
“怎麼樣?琴酒招了什麼嗎?”
風見裕也低垂著眼眸,搖了搖頭道:
“他沒有說出來什麼有用的情報,不過……”
他有些遲疑,長久以來的習慣讓他從來都不會質疑上司們的決定,而且他也從來都不覺得自己要比他們強。
恰恰相反,在風見裕也的心裏,不論是降穀零、星乃唯,還是黑田兵衛和池田俊也,包括之前的老上司——山下理事官,和最近剛接觸到的諸伏景光,他們都比他要強。
所以他都能隱約察覺到的事情,他覺得他們應該能比他更早察覺到。
而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依舊定下了這個行動方案,那就說明他們應該有後招才對。
雖然風見裕也不知道這個後招是什麼……
可是琴酒的話卻反複在他的大腦中回蕩。
他說星乃警官會死。
他說高層們在眼睜睜地看著星乃警官走向死亡。
那個在得到星乃警官的消息後,第一時間就帶著池田俊也去赴約,隻為了從對方的口中得到她的消息,確定她是否安全的山下理事官正在眼睜睜地看著她走向死亡……
那個還在昏迷的時候,星乃警官每次去醫院接受治療時,都會去順便探望一下的黑田理事官正在眼睜睜地看著她走向死亡……
還有降穀警官,他和星乃警官那麼要好,就連部下都可以放心地讓對方去培訓,如今卻……
這怎麼可能!
風見裕也覺得自己應該是想多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想法怎麼也沒有辦法從他的腦海裏抹去。
而這份遲疑,也讓他在黑田兵衛麵無表情的注視下,將琴酒告訴給他的話全部說了出來。
“他說星乃警官會死,理事官,咱們要不要先安排人去將星乃警官接出來,然後再發起總攻?”
“放心,風見。”
注意到風見裕也略帶猶疑的眼神,黑田兵衛麵色不變道:
“星乃警官可是警察廳的重要寶物,我們當然會保護好她的安全了。”
見風見裕也沒有說信,也沒有說不信,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沒有說話,黑田兵衛的聲音沉了幾分:
“不要聽他胡說,黑衣組織的人向來狡猾,對方很有可能是在利用這種方式來分散我們的注意力,所以不要大意了。”
“是。”
“繼續去審訊吧。”
“是。”
‘啪嗒——’
門被人輕輕關上,辦公室裏再度恢複了往日的寂靜。
黑田兵衛重新低下頭,準備去看手裏的報告,卻半天都沒有看進去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