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3)

一到局裏門口,挽起褲腳的楊建就滿腹牢騷地在石井麵前噴口水。

“這大下雨天還得去搞保衛,下那麼大的雨,現場那麼警察,鬼都進不去,還要我們在外圍淋雨,這什麼世道啊。”

“什麼世道你得問你嶽父去呀。”楊建已經跟王可領了證,等企屋世界一開張,他們就會大張旗鼓地擺酒請客。

說話席間,王老師穿著雨衣摟著一個黑色包裹浩氣凜然從身邊走過,不用猜,一定又是收到了神秘快遞。

石井和楊建跟在王老師身後,王老師先他們一步到了專案組辦公室,等他們到辦公室的時候,桌麵上已經擺放著一個紙箱。與之前快遞不一樣,之前的快遞都是一個信封袋,而今天,在這個特殊的日子,專案組收到了一個紙箱大的快遞。

王老師讓楊建打開,楊建擔心是炸彈等危險物品,拿著個刀子小心翼翼地在箱子上的黑色膠布上磨來磨去,像是拿了一把鈍的刀子,在艱難地割著一塊肉。

大夥看得難受,又不敢貿然上前。石井也看得一身疙瘩,起身上前,把楊建推到一邊。“真不曉得王局怎麼會把女兒嫁給你。”這句話讓在場其他警員轟然一笑,暫時緩解了緊張的氛圍。

石井先是將耳朵貼在紙箱上,傾聽箱子裏的動靜,沒有發現異常後,再將紙箱的膠布撕開,在打開紙箱那一瞬間他猶豫了下,然後輕輕打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些白色塑料,塑料中間圍著一個黑色玻璃瓶,王老師還沒等石井觀察完,就一把從箱子裏拿出了那個玻璃瓶。

現場的人都驚呆了,那像是從實驗室拿出來的標本,一根手指在黑色玻璃瓶裏的福爾馬林浸泡著,像隻毛毛蟲淹到了水裏。石井特別想伸手到瓶子裏救這隻可憐的毛毛蟲。

石井將目光轉移到箱子上,發現箱子裏還有一張照片,那是一張容易令人作嘔的照片,一具赤裸裸的屍體掛在一根柱子上,就是像是一頭剛剛被屠殺的豬掛在橫梁上。

如果沒有判斷錯的話,那人就是趙司建跟他提到過的九州外科醫院的院長於陽,而背景,很有可能是新開發的人工島。

石井把照片遞給王老師。王老師接過,麵目猙獰,右眼上的疤痕仿佛要在瞬間裂開。

“馬上通知島上搞保衛的同事全力搜索可疑人員,我們馬上趕往剪彩現場。”

2

如果不是早上收到一封匿名信,趙司建還不能百分之百地肯定自己的推斷。他昨天熬了個通宵,辦公室裏到處都是散亂的紙條,他把石井提供的信息以及自己搜集的信息羅列到一塊,再認真觀看了九州醫院於陽出現的視頻,因為他堅信,沒有不透風的牆,凶手一定會露出破綻,果然,通過近五個小時對視頻的查看,眼睛都快看瞎了,他才找到了那個破綻。石井在稍微晚些時候,將一些圖片、資料傳真過來,一個通宵達旦的冥思苦想,他終於破解了這個真相。不過前提是,市長、開發商、警察曾經幹著那缺德的事,要不然這個犯罪動機就不能夠成立。王老師在上課的時候就那麼說過,任何一個命案,都有一個犯罪動機,要不然那就算不上是命案。隻是,他如今仍不敢相信那麼一個事實,令人尊敬的王老師跟他們狼狽為奸。

此時,趙司建已經跟田米開著車子趕往龍歸市的路上,石井和王老師的電話打不通,他已經聯係上了龍歸市公安局,據他們說,島上通信中斷,目前他們也在全力聯係島上的人。趙司建此時心急如焚,他開始後悔昨天晚上跟石井掛斷電話之前給他提個醒,要是今天悲劇再次發生,他可是一輩子也不可能原諒自己。

一路上,田米的職業病又犯了,聰明地使了個手法就將她的好奇從他嘴裏套出。趙司建當然不介意,他們已經把婚給訂了,很快就能夠成為夫妻了,夫妻之間還有什麼需要隱瞞的嗎?田米已經跟北京的養父母聯係上了,趙司建父母也不介意田米的身世,向來具有憐憫之心的母親,知道田米的身世後,更是疼愛不得,對她的愛都快超過兒子了。

“你怎麼發現那個老頭的?”

“監控裏出現個影子,白頭發,加上石井那邊提供的信息,於陽的兩次失蹤,我就可以斷定,那個老頭就是萬子強,絕對不是死而複活的萬鬆,也就是說,萬子強抓住了於陽有情人的把柄,讓於陽把自己整容成他死去的父親的模樣,然後殺了於陽,再利用神秘快遞、甚至是於陽的屍體,一層層地將王老師引入一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