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鹹說道:“比幹亞相身體很好,並未受傷。倒是與他一起的那個神秘高手倒是被微臣打成重傷,他們兩人現下都在天牢裏,陛下可要召見。”
帝乙冷笑一聲,說道:“他倒好得很,孤王可是不好。召見?孤王要召見他作何,若是讓孤見他一麵,隻會更增殺他之心。對了,他為何會出現在姬昌府中?莫不是姬昌也…”說罷麵色一沉,臉上疑慮陡生。
巫鹹說道:“姬昌乃一方諸侯,賢名冠絕天下,估計亞相是想求他向陛下求請。到時候陛下賣西伯侯一份薄麵,便會饒了亞相一命。”
帝乙怒坐而起,劇烈咳嗽起來,大聲斥道:“便是天王老子來了,孤王也要將他碎屍萬段,萬馬踐踏。枉孤王如此信任於他,將偌大的一個朝歌交給他來掌管,他卻讓孤王家破妻亡,還帶著孤的皇後棄官而逃,孤好恨那!”老宮奴又連忙拉起紗帳,扶住帝乙,伺候喝水。
巫鹹抬頭看去,隻見帝乙一夜之間,頭上又增添了幾許白絲,眼角的皺紋也深深的印刻下去,蒼白憔悴的麵容連一分血色都沒有,煞是可怖,虛弱無力的身子輕輕的依靠在老宮奴的身上。帝乙憤怒的目光漸漸平息下,呆呆的望著前方,嘴中說道:“巫相,你看孤王是不是老了?”
巫鹹叩首道:“陛下青春永駐,聖壽無疆。”
帝乙囈語道:“孤王是老了,皇後一死,孤王便似是老了幾千歲、幾萬歲。生命在孤王眼裏已經沒有任何意義,若不是祖宗基業不能丟,孤王早已隨皇後而去。比幹…比幹…孤真的好恨他…他是孤王的親弟弟,孤這般絞盡腦汁的栽培他,重用他,此次還安排他在宮內鎮守朝歌城,他為何就不能理解孤的深意。天下人皆道皇宮是龍潭虎穴,天下權利象征,六界之內,誰敢在此動土。如今宮內守衛大批高手卻形同虛設,讓妖人隨意進出來去,還縱容妖孽害死了孤王的皇後,比幹…比幹…孤王對他好生失望。”
巫鹹說道:“錯可能不在宮內守衛,或許是太甲殷墟的那老賊施展秘術蠱惑亞相帶一群妖人進出宮廷,便惹出這些事情來。這也並非亞相之罪,要怪就怪那太甲殷墟的老賊。”
帝乙目中怒色又起,說道:“若真是如此,那孤王更饒不得比幹了。瀆職之罪孤王或許還能饒他一命,勾結亂臣賊子,哪怕是王子,也得淩遲處死!先不說他,愛卿到了西伯侯府中,可曾問清姬昌,我那皇兒殷受到底是中了什麼異術。”
巫鹹思量了一下,於是將昨晚與姬昌的對話盡數告訴帝乙。帝乙聽完,眉頭一皺,無神的目光轉向巫鹹,緩緩說道:“如此說來,果真是太甲殷墟那老賊暗害孤王的皇子,吸取我兒的陰魂。這老賊啊,他究竟是想圖謀什麼。”
巫鹹歎了一口氣,說道:“為的是練成一門太古鬼神的奇術五帝子之身,使他從玄天八極陣之中逃出來。那老賊知曉殿下殷受已被姬昌的伏羲鏡神力保住性命,皇宮守衛森然,他不敢再來劫奪殿下,於是派人偷偷潛入西伯侯府中,意欲暗害姬昌。正好那時微臣在西伯侯府中等待比幹亞相,與那群亂臣賊子相遇,將他們擊退。”
帝乙緩了一口氣,問道:“那如今孤的孩兒如何是好,光靠伏羲鏡的神力勉強震住,要等到何時殷受才能蘇醒,巫相可有其他的法子?”
巫鹹白眉微微皺起,說道:“那要等微臣看過殿下之後再行定奪。微臣還有一事要請示陛下,伊尹這老賊留在太甲殷墟之中始終是個禍害,不如便由微臣進一趟太甲殷墟,會一會這老賊。“見帝乙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不過太甲遺訓…
帝乙擺了擺手,說道:“太甲遺訓是給死人看的,如今活人都性命難保,還在乎他什麼死人。巫相,你若有主意,盡管去便是,孤王早已吩咐下去,宮內任何地方你皆自行出入,不必有所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