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婠婠雲遊的第一站是飛馬牧場。
其實也算不上是第一站,因為有任務在身的而不得不去。是去送魯妙子師兄的骨灰、靈位,以及以魯妙子師兄的名義的一葫蘆丹藥和一些藥膏——並非什麼靈丹妙藥,但是對就這個時代而言的比較難纏的一些疾病傷患很有效,諸如風寒、骨傷、肌肉拉傷一類的。
飛馬牧場能在亂世中怡然獨立,本身便自是有它的不凡之處。我隻是一個醫生,而婠婠在從決定與我在一起那一刻開始,便注定沒有了師門的依托,所以我們在事業上能幫商秀珣的非常有限,便隻能從她個人身上著手。想來想去,覺得隻有這種方式既恰當又不負師兄所托。
商秀珣一開始在聽聞我與魯妙子師兄的關係時,對我和婠婠表現得相當冷淡。直到婠婠將來意說清,並將骨灰與靈位遞給她後。她方一改清冷,滿目的震驚,繼而又悲痛不已
我不習慣安慰別人,思來想去,終隻是淡淡的道了一句‘師兄走的很安詳’,便任由她哭泣發泄。婠婠倒是能說會道,又會掌握時機,待她哭了片刻後,上前幾言便將她勸住。
我挺佩服婠婠的。
商秀珣說要給師兄在做場法事,我和婠婠便不得不暫時留下來在祭拜一番。她叫人安置了我們,然後便去張羅法事的事了。
飛馬牧場的放牧草場十分遼闊,頗有小草原之風。遠遠的看山一眼,便給人一種天高地遠、心胸放曠的感覺。駐足落腳得小屋窗前,我仿若又回到前世一個人的輝騰錫勒草原之旅,曾經也在類似這樣的一個小屋裏,看類似的美景,有著類似一樣的情懷。隻是那時與此刻相比多了一份孤寂,少了一份懷中的依賴。
感慨之餘,在婠婠的錯愕中,我拉起她的手,奪門而出…去壓草場、看駿馬。
草場上萬馬奔騰,看熱鬧的也不少。有麵現得色的養馬之人,有興奮莫名的買馬之人,也有心事匆匆的觀馬之人。當然也有如我和婠婠這般閑散的散步之人。
我牽著婠婠的手,目光留戀於高頭大馬之間,雖然對此並不是很在行,但是那一隻比價醒目,那一隻跑的快一些,那一隻比較活潑還是看的出來的。
在這個時代,男女在大庭廣眾之下牽手而行算是比較傷風敗俗的。我是現代人,雖然平時比較注意禮節,但有的時候還是會後知後覺。當意識到有人對自己的舉動投來異樣的眼神時,我方發現自己牽著婠婠的手已然“高調”多時。淡漠的回視一些比較灼人的目光,所幸就傷風敗俗到底。婠婠好似比較喜歡我的偶爾別扭,一臉笑嘻嘻的看著我,任由著我。
前世看小說時,常見到有人攜美妻出遊遇到攔路搶劫的戲碼。我與婠婠在趕往飛馬牧場的一路上倒是平平安安的,沒有遇到什麼搶劫的,卻沒想到在牧場裏遭到了登徒之輩的調戲。
那是一個商賈子弟,有著一副十分肥沃的身板,且身材“精悍”,全身上下包金裹銀的,打扮的俗不可耐,身後跟著的幾個跟班也賊眉鼠眼的,很好的體現出人以群分物以類聚的含義。他見到在牧場邊散步的我和婠婠後,滿目毫不遮掩的淫光表露無疑,上前出口便汙言穢語。他身後的狗腿大捧著臭腳的跟著放聲浪笑。
婠婠裝做小女兒狀,一副怕怕的樣子,我樂得配合她玩,隻是淡漠的打量著那人,不帶半句言語。
救美的英雄果然誰都想做,一刹那便竄出好些衣裝不俗之人現身,對著這位“肥沃精悍”便是一陣大義淩然、連綿不絕的口誅手罰,認真到連我和婠婠走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