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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被送去醫院,她的右側臉頰被機器重度劃傷,醫生說即便痊愈也會留下不小的疤痕。
他去看她,她靠坐在床上,半邊臉裹著厚厚的紗布,頭發被鬆鬆地綁在腦後,露出來的另外半張臉有些蒼白,望向窗外的眼睛裏黯淡無光。往日神采奕奕的林嘉,在這一刻像是褪去光芒。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他。
他隔著小小的玻璃窗,在病房外看著她,站了很久很久,才覺得心裏有一部分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刺了一下,談不上疼不可忍,但憑空的尖銳也讓他冷不防顫了一下。
他推開門進去,林嘉察覺到動靜回頭,看到他的身影那一刻,眼裏重新恢複了光芒,整個人又有了幾分生氣,勾起嘴角的時候牽動傷口,可她還是固執倔強地朝他笑,隱忍的疼痛給她的眸子裏添了幾分瀲灩的水光。
“對——”
抱歉的話還沒說出口,一隻冰涼的手指抵上他的嘴唇,他下意識地後退一步躲開,抬頭瞥見她眼底一閃而過的難過。
“你不用道歉,”林嘉收回手,她的目光深沉複雜,透著隱秘的濃重悲傷,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輕快明朗,“我從來沒有過像現在這樣輕鬆過,過去七年裏的每一天,我都要小心翼翼地妥善隱藏起我對你的感情,真是辛苦啊。程北航,從今天開始,我終於不用再那樣小心翼翼地麵對你和爾爾了。”
程北航在她床邊坐下來,他的嘴唇動了動,卻沒有想好該怎麼開口安慰。
她像個小孩子一樣,任性地朝他張開雙臂,見他沒有反應,便以極快的速度上前抱住他,她埋頭在他胸前,聲音像哭過一樣帶著些隱隱的哽咽:“原來死心這麼容易,根本都不用聽你親口拒絕。”她伸手撫過右側臉頰上的紗布,“從前你一直隻記掛著爾爾,即便我再怎麼漂亮端莊,我們之間都沒有可能,而從今往後,我毀了這半張臉,再不用別的任何理由,我就可以完全死心了。”
他靜靜地坐著一動不動,第一次這麼有耐心地聽她說完這些話,遲疑了半天,雙手緩緩環上她的後背,雖然仍舊一言未發,但安慰之意已十分明顯。
林嘉的眼睛亮了亮,像受了鼓舞般抬眼望他,言語間多了幾分任性的味道:“程北航,你還沒有送我生日禮物。”
不等他反應過來,她直起身子抬頭傾身上前,冰涼的嘴唇貼上他的嘴角,很快被他側頭躲開,她也不惱,偏頭追過去,清淺的氣息噴在他鼻尖:“我撒謊了程北航,我最想要的生日禮物不是你們握手言和,而是你。”
她雙手用力鉤住他的脖子,低聲在他耳邊呢喃:“程北航,我辛辛苦苦喜歡你這麼多年,還要一直小心翼翼地掩藏著對你的感情,真的很辛苦,就這一次好嗎?成全我,就這一次。
“成全我也是幫助你,有林家加持,你不僅可以還清債務,還能很快東山再起,那時候無論是齊沉還是別的任何人,都不能再將爾爾從你身邊搶走。
“我永遠不會是你的累贅。”
她的呼吸紊亂,聲音卻極緩,一字一句落在他耳邊如同魔咒一般,他僵著身體愣了很久,腦中有萬千條思緒混雜在一起,半晌之後緩緩欺身而上,再沒有躲開她。
四合的暮色裏,她笑得悲慟,自己竟可悲到需要借顧爾爾的由頭才能得來他哪怕一丁點的恩賜,有細細碎碎的眼淚在他脖頸間洇開。
放晴的天空漂亮得不像話,陽光從窗外照進來,落在林嘉的眼瞼處,灼熱刺目,她揉了揉眼睛伸手遮住炫目的光線。程北航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來的,這一刻已經沒了蹤影,她身側的床單平平整整,沒有半分有人留宿的跡象。
她笑了笑,裹上衣服起身,將窗簾重新拉上,白花花的日光終於被隔絕在外。
她走向衛生間,望著鏡子裏的自己,一隻手摩挲著鎖骨,一隻手迅速按下一串號碼:“你安排得不錯,片場發生意外事故本就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怎麼樣,複仇的感覺還過癮嗎?”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她笑笑回應:“你放心吧,我哥並沒有參與《浮生》的拍攝投資,自然跟那邊扯不上什麼關係,而且這件事情他本來就不知情……齊沉他是會防著你,但我不一樣,將你弄進去不是什麼難事……好了,這件事情到此結束,你隻要記得,不論什麼時候說起來,我們兩個人都是沒有打過交道的。”
可是,這件事情怎麼會到此就結束呢?複仇的感覺那麼過癮,所以一旦開始,停下來可不是什麼輕而易舉的事情。
黑色的身影逆光站在窗戶邊,他掛斷電話,嘴角透出些陰鷙的笑容。
有人在他沒關嚴實的門外停住了腳步,將他方才的通話聽得一清二楚,她驚詫地捂住自己的嘴巴,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卻在他離開書房不注意之際,閃身進去從他的手機裏翻找出一個電話號碼保存下來,隨即迅速轉身離開。
《浮生》暫停拍攝。
顧爾爾卻一直守在片場,出現故障的鋼絲繩索都還放在原地,另一邊七零八落地丟著幾根棍子,這場戲本來是男主出席散打比賽之前跟對手的對峙預熱練習,但對方因為種種原因對男主心存嫉恨,練習開始之前順手拎了一根棍子臨時突襲。
按照劇情正常走向,男主起身躍起回旋,躲開對方襲擊的同時反給了對手一擊,為了讓動作更流暢逼真,他們決定給男主吊上鋼絲加上小幅度的騰空,但拍攝的時候出現了意外,與齊沉演對手戲的男生出手過快,而威亞出現故障並未加力,反倒成為齊沉避開對方的桎梏,他躲避不及被對方擊中頭部。
那天顧爾爾接到小助理的電話從聚會上趕過來的時候,齊沉已經被送往醫院,但是整個劇組竟然沒有一個人願意告訴她醫院地址。
小助理也因為將這件事情通知了顧爾爾而被韓汶繼狠狠地訓了一頓,她耷拉著腦袋再不肯多向她透露任何消息。
她打了很多通電話給齊沉,可一直是關機狀態,越是這樣,她就越是不安。
大家都默契地對她緘口不言,一定有原因,而這件事情本就事出突然,齊沉尚且自顧不暇,根本不可能因為怕自己擔心而去叮囑大家不要告訴她,那會是什麼原因連讓她見他一麵都不允許?
她理了理思緒,直起身來,打算去找韓汶繼問個清楚。
有陌生的電話號碼打進來,對方語氣裏有些不懷好意的笑意:“顧小姐,好久不見,也不知道齊沉現在怎麼樣了呢?”
提到齊沉,她一下子警惕起來:“你是誰?”
“我們一起喝過茶的,你忘了?”
她猛地想起來那天晚上的事情,不由得顫了一下:“陳景礫?齊沉的事情根本不是意外,是你動的手腳?”
“對,我們兩個人上次的事情被他破壞掉了,難道不該付出一點代價嗎?”他繼續笑,“沒錯,明著我是鬥不過他,但是顧小姐,你別忘了,這個世界上,比君子可怕的,其實是小人。這次我雖然給了他一點兒小教訓,但是這還不夠,我知道姓齊那小子對你是情根深種,我隻有占有他最心愛的東西,才是對他最大的報複呢,更何況,我和他的糾紛,本就是因為顧小姐你不是嗎?
“我聽說顧小姐背負不少債務,如果你願意聽我的話,那麼我不僅可以保證齊沉的事業順風順水,也能讓你從債務裏脫身,並且日後衣食無憂。”
他的聲音讓顧爾爾有些作嘔,但他的意思她聽得明白,除非自己示弱妥協,否則他斷不可能就此輕易罷手。
可是事到如今,齊沉躺在醫院狀況不明,這件事情又不能讓程北航知道,她沿著背後的牆壁慢慢蹲下身來,捂住眼睛卻沒有眼淚。
醫院裏。
韓汶繼鐵青著臉一言不發。
躺在床上的人頭上纏了一圈紗布卻也不安分,他百無聊賴地把玩著被子的一角,時不時看一眼韓汶繼,語氣裏有幾分無奈:“你說要留院觀察,我也配合了,可是你總得把手機還給我啊?”
受傷這種事情已不罕見,對於齊沉來說,大大小小的傷已是家常便飯,可這次韓汶繼比以往要緊張得多,自從那天進了醫院以後,他不僅拿走了他的手機,更24小時親自守在病房裏,板著張臉一句話都不說。
齊沉軟硬兼施,可對方還是沒有半點反應,他有些氣急敗壞地按上正在輸液的針頭:“你要是一直這麼不說話,我就拔針走人了啊!”
韓汶繼嘴角抽了抽,隨即是更明顯的憤怒:“你試試!”
若是尋常的意外倒也罷了,可他現在還記得事故當天接到的神秘電話,對方隻說了一句:“遠離顧爾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