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月笑而不語。
厲媽媽想起什麼來：“小夏，你姐醒了，醫生來看了？趕緊讓醫生看看，這算不算是徹底好了？還有治療方案是不是也要跟著調整啊？你這丫頭，在這裏看半天，正事不知道做！快去喊人……”
鍾離月忙攔住：“醫生來看過了，檢查都做了，等檢查結果出來看看，應該沒問題了！”
厲媽媽看著女兒的樣子，便直接說：“下樓去給你姐買點梨子來，沒看見你姐嘴唇幹的都脫皮了嗎？”
看樣子小姨要將女兒打發出去，有話跟她說。
等厲迎夏離開，厲媽媽這才小聲說道：“阿月，大姐走得早，小姨一直惦記著你，可你這孩子，跟小姨一直生分著，出了事從來不跟小姨說！小姨啊，心裏也難受！”
鍾離月不擅長跟長輩打感情牌，這麼多年她一直習慣了自己一個人處理所有的事情。
厲媽媽又小聲說道：“阿月，小姨這兩天住在你家，侄女婿看起來客氣有禮，我出來買菜，碰到一戶鄰居，人家還說侄女婿有可能要升任校長！他知道了阿信的事，也不離不棄，還說不介意。”
鍾離月皺眉，她不懂小姨為什麼要這麼說。
厲媽媽瞅了一眼病房門：“他也很大方，給你定VIP病房。可小姨是過來人，我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你們倆不是少年夫妻，他這個人事業心挺重，不可能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人吧！要是小姨說錯了，你就當小姨沒說，行嗎？”
鍾離月經曆過生死的人，可以說除了阿信，她對任何事都沒那麼在意了：“小姨，您有什麼話就說吧！”
厲媽媽拿出手機，調出照片，遞給鍾離月：“阿月，這是小姨昨天在小花園裏拍到的。”
照片裏的兩個人，男人溫文爾雅，正是她的丈夫戴明德，另一個小姑娘轉頭看向他，眼光裏充滿著崇拜和迷戀，卻是陶萌的室友——顧曼曼。
他們所處的背景正是家裏的東側花園，能清楚看到遠處的碧海藍天。
時間接近傍晚，他們沒有走後門，似乎正打算從這裏出去，好像這裏還有一個藏在灌木叢中的暗門，不然他們的身體語言衝著這個方向，說不過去。
鍾離月將照片轉發到自己的手機上。隻是剛轉發完，就聽表妹在門口說話的聲音。
她跟小姨對視一眼，都閉上了嘴。
厲迎夏一邊開門一邊說道：“媽，我等會再去買梨子，我給這兩位警察叔叔帶路呢！”
隨著她的話音，楊崢和徐浩男，走進病房。一時間病房顯得有點擁擠。
徐浩男手裏拿著一束花，衝她笑了笑，將花遞給厲迎夏。她順手接過來，將花放到了旁邊沙發旁的茶幾上。
楊崢麵對著鍾離月問道：“怎麼樣，鍾離月，我們想給你補做個筆錄，你的身體允許嗎？”
厲媽媽忙拉著女兒：“我先回去，小夏，你不是中午還有課？趕緊去上課吧。”
厲迎夏卻有話想說：“媽，等我一下。”
她轉頭對著兩位警察說：“我有個情況想反應，不知道能不能在這裏說，跟陶萌的事情有關的。”
她說著話，帶著點猶豫看了表姐一眼。
這一眼，病房裏的眾人都看到了。
徐浩男原本開口想讓她去另一個地方說話，楊崢卻開口道：“行。那這位是鍾離月的小姨？那作為親屬，您也一起留下來吧。”
厲迎夏又看了一眼表姐，這才鼓起勇氣說：“陶萌出事前的那天晚上，她跟舍友顧曼曼也吵過架。他們宿舍有四個人，另外兩個人都在校外租房住，一般遇到下午第一節有大課，她們才會回宿舍午休。”
楊崢看了一眼徐浩男，確認他在錄音，才開口問：“你是怎麼知道這個事的？”
厲迎夏：“顧曼曼搬到樓上去住，她們對麵宿舍的人偶然說起來這件事，我又特意去問了附近宿舍。還有住在她們隔壁宿舍的蘇蘿也可以證明。”
楊崢點頭，表示知道了：“行。你們有事可以先去忙，我還有幾個問題想單獨問一下鍾離月。”
徐浩男開著錄音筆，卻被楊崢也趕了出去：“筆留下，你先送她們二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