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城洲苦笑:“請你理解一下老父親的心!老父親為了見到兒子,還講什麼原則三觀?!陶萌說,她還沒來得及跟阿信提起我。後來有人過來,我便帶著她往大禮堂後麵走,想麻煩她幫我給阿信帶話。
“她說,她跟阿信吵翻了,徹底鬧翻,連朋友都沒得做了,讓我自己聯係阿信。說完這個話,她就往宿舍那邊走了!
“後麵的事情,你應該可以跟警察求證,我回到旁邊的星海酒店。我沒見到阿信,心情很鬱悶。他跟陶萌吵架完,人在海邊一直沒出來,我既擔心他,又不敢貿然出現。所以我就去了三樓酒廊喝了兩杯。”
鍾離月沒想到,關城洲真的無辜,即使沒有錄音,他說的整個過程聽起來也很合理,退潮那段時間,他早就回到酒店了。
想到這裏,她還是有點振奮:“關城洲,你跟我走,去找警察,你幫阿信證明,陶萌手受傷的時候跟他在一起。受傷後陶萌人還是好好的,你還見過她……”
她的話聽起來,多少有點語無倫次,可關城洲聽懂了:“你是說,阿信因為衣服上有陶萌的血跡,被當做嫌疑人了?”
他的話音剛落,鍾離月的手機響起,是阿信……
鍾離月馬上接起來,下意識點開免提:“阿信,怎麼了?”
鍾離信帶著哭聲,喊了一聲:“媽媽?你真的是我媽?”
鍾離月聽到他哭,恨不得馬上出現在他麵前:“阿信,你怎麼了?我是媽媽,我一直都是。你想喊媽媽,咱們以後都喊媽媽,阿信,你別哭,你在哪裏?”
鍾離信:“可你跟警察說,那件衣服是我穿過的!他們現在來帶我走!他們說我是凶手!”
關城洲在旁邊已經明白了來龍去脈,他紅著眼睛去看鍾離月,此時卻不好說什麼,隻能著急的轉來轉去……
這跟鍾離月的設想一樣,她跟楊崢說了這件衣服的事情,也順便請楊崢幫忙,等到中午的時候去帶鍾離信問話,再讓阿信給她打電話。
而此時的她,正好在跟關城洲對線,她會將手機免提,刺激關城洲,讓他主動坦白。
因為她始終相信,關城洲一定特別愛自己的親生兒子!
鍾離月試圖安慰鍾離信:“阿信,聽我說,楊隊跟我說,他隻是想跟你問幾個問題,確認幾個時間點。你不用害怕。”
鍾離信還是哭:“我們坐在燈塔那裏說話,陶萌的手不小心碰到了碎啤酒瓶,割破了,我當時幫她,袖口沾了她的血,這跟我沒關係啊!”
此刻關城洲聽著電話裏兒子的哽咽聲,雙眼瞪著鍾離月,恨不得將她身上燒兩個洞出來!
他確實很生氣:“鍾離月!你——你還真行!你到現在還是,坑兒子的一把好手!”
關城洲的臉色爆紅,咬緊牙齒,恨不得下一秒就將鍾離月的腦袋掰開,看看有沒有水,他沒見過這麼坑兒子的母親……
鍾離月的手機已經沉寂下來,阿信已經掛斷了。
手機再次亮起,這次是楊崢:“鍾離月,你在那邊先別動。阿信往燈塔那邊跑了!一個不注意,他就跑了!臭小子屬牛的,拉都拉不住,還說要從燈塔那裏跳下去,給陶萌一命還一命!”
鍾離月已經傻眼了,這跟她的設想完全不一樣,在她看來,關城洲有作案動機,而且也有暴力傾向,是最大的嫌疑人。
她相信,關城洲一定愛兒子,為了兒子的清白,他一定會主動自首……
從警察局到燈塔這裏,原本就不遠的距離,鍾離信人高腿長,沒多久,人就出現在他們二人的視線中。
鍾離月衝著電話裏的楊崢喊:“我看到阿信了。”
關城洲早就跑到半路攔人了,可他人到中年,速度怎麼比得上阿信這樣的小夥子?
更何況,阿信喜歡打籃球,經常跑步鍛煉,在學校運動會的田徑項目裏,也算小有名氣的種子選手!
鍾離月跑步速度不快,也跟了上去。
她邊跑邊喊著阿信的名字……
此時剛過中午,離退潮時間還早著,海水還在繼續漲潮,阿信已經跑到了燈塔旁邊。
楊崢很快從她身邊經過,也向燈塔跑去,經過她身邊的時候,不忘抓住她的肩膀,喊道:“鍾離月,你回去,我來搞定這小子!”
事情發生在小樹林裏,可是楊崢追著阿信跑過來,已經有不少人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