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開誠布公(1 / 2)

鍾離月聽到這句話,忍不住了,也不想忍了:“我說不喜歡在你們的辦公室談話,你就順勢帶我來回走了這一路。你就是想告訴我,最大的嫌疑人是阿信?你直說好了,繞這麼多圈子,跟我玩這麼多心眼?”

楊崢表情有些不好看:“我不想這麼說,可我們有足夠的理由懷疑鍾離信。事發當晚,他跟陶萌有過爭吵,兩人曾經不歡而散。我們也從陶萌的通信記錄裏,找到了他們倆所有的聊天記錄。我們還知道,當晚,他們後來又見過一次……”

他停頓了片刻,似乎有些不忍心,可還是說出口,他用了“阿信”這個名字,仿佛當阿信是個晚輩,帶著一絲幾不可查的親近:“我們還知道,阿信曾經看過心理醫生,吃過治療躁鬱症的藥物……”

鍾離月終於忍不住大哭起來:“不是的!阿信跟別的躁鬱症病人不一樣的!他從來不會主動攻擊別人!每次發作,都是先受到別人的威脅,他覺得危險才會發作……”

她的哭聲讓人聽著有些不忍,可楊崢還是追問:“那如果那天晚上,陶萌說了什麼話,先冒犯了阿信,讓阿信感覺到威脅,從而觸發了他的躁鬱症?”

鍾離月繼續解釋:“肯定不是阿信!我敢肯定。那天晚上,這裏還有別人,我剛才跟你說,我剛到這裏,就看到一個白色影子一閃而過。說不定是這個白影子呢?不是說關城洲那天晚上來了,想見阿信嗎?”

楊崢無情否認她的可信度:“可你隻看到一個白色影子,什麼都沒看清!”

鍾離月流著淚繼續解釋:“可是……確實有個影子,我們不能否認還有一個人!”

楊崢突然道:“那麼,那個影子或許是戴明德!”

鍾離月像是突然被掐住了喉嚨,發出的聲音極其不自然:“你說什麼?他那會在家裏睡覺啊!”

楊崢鎮定道:“你其實無法證明這點。從你的出行時間表來看,無論是阿信,還是戴明德,你都無法提供不在場證明!我們剛才走過這段路,戴明德即使走路,也能在五分鍾內到達案發現場,又用五分鍾回到家裏。而你呢,你根本就不會發現,他曾經離家外出過!

“更何況,你也知道,在這樹林裏,還有一條直線穿過小樹林的亂石路,這條去燈塔的小路,拐了兩個彎。無論是他曾經出現在這個小路路口,還是出現在燈塔,都有完美的時間差,避開你!”

鍾離月根本說不出話來。

楊崢卻並沒打算放過她,繼續說道:“他每天都有晨跑的習慣,如果他跑步來回的話,這段‘走路五分鍾’的時間將被大大縮短,你更是無法證明,在你不在家的這一個小時裏,他沒有出過門!”

鍾離月隻好無力的辯解:“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老戴根本沒理由傷害自己的學生啊!”

楊崢卻道:“其實理由不少。”

鍾離月看著他的臉色,突然意識到自己上當了:楊崢玩的好一手聲東擊西!他讓她以為,警方懷疑阿信是嫌疑人,她在奔潰後,會暴出對戴明德不利的證據!

鍾離月努力掙紮:“可他跟學生之間,雖然關係不錯,可從來沒什麼越矩行為。”

楊崢扯了扯嘴角,似乎是譏笑,卻很快又不見了:“是嗎?那他衛衣袖口處的血跡如何解釋?經過DNA鑒定,這些血跡正是陶萌的!”

鍾離月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知道這件衣服是怎麼回事:她讓阿信換下來的,放在暖氣片上烘幹後,又讓戴明德穿上了身!

她張了張嘴,努力平靜下來,才又說道:“衣服上有血跡——這……有太多形成原因了!校慶文化衫,C大每個人都有。陶萌這些小姑娘,又特別喜歡買大碼的,說是流行男友風。她也來我們家吃過飯,後來還在家裏做過飯。或許就是最近一次做飯,切菜的時候不小心吧,切到手指,沾了血跡……”

謊話一旦開口編下去,就會越說越順,鍾離月的思路似乎也清晰了:“那衛衣那麼厚,冬天暖氣足,進屋後換下來掛在門口衣架上,穿混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楊崢這次的笑容更明顯了,是更明顯的嘲諷:“去你們家切菜傷了手,還好巧不巧穿錯了衣服?這麼長時間,這件衣服還不曾下水洗過?”

鍾離月無法開口說出,這件衣服曾經是阿信穿過的,一旦說了,阿信將陷入麻煩當中。

她硬著頭皮說道:“可你也無法證明,陶萌不是在我們家切菜的時候傷過手啊!不是嗎?你也無法證明,戴明德在事發當晚,曾經出現在這裏。這些全是你的推測。其實我更傾向於關城洲,是他,是他來過這裏!”

楊崢示意她繼續說,說說有什麼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