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起去了局裏,那些她找出來的資料,徐浩男並沒有要,隻讓她暫時自己保留好。
厲迎夏不放心表姐,堅決要跟著她一起。
她們到了地方,一下車,正好看到秦律師正從大廳裏麵走出來。
鍾離月:“小夏,你別亂跑,我找秦律師問個事。”
厲迎夏知道,對麵那位發福的中年男人,應該就是秦律師了。
秦律師也看到了她。他緊走兩步,走到鍾離月身邊,示意她一邊說話。
鍾離月擔心阿信,看了他身後兩眼,才說:“秦律師,正好我也在找你。阿信,他人呢?”
秦律師麵上不顯,眼角餘光去看徐浩男,發現他沒有看自己這裏,才又小聲說道:“他沒事。是戴教授有事,你要為他提供不在場證明!”
戴明德?
他能有什麼問題?
鍾離月心裏覺得奇怪。
鍾離月訝異,剛才徐浩男讓她來這裏問話,沒想到竟然是問這個……
徐浩男看了鍾離月一眼,向辦公樓走去,上了兩級台階後,便停了下來,轉頭看著說話的秦律師和鍾離月。
他的目光炯炯有神,如有實質,可鍾離月一時間呆住了,完全沒感受到這道目光!
等在一旁的厲迎夏,忍不住開口提醒表姐:“姐,徐警官好像在等你呢!”
此時鍾離月喃喃開口,對秦律師說道:“戴教授的不在場證明?這……這怎麼可能呢?你是說警察懷疑戴教授殺了陶萌?!”
秦律師忙搖頭:“當然不是。我看徐警官在等你了。鍾離老師,您就告訴他們好了!戴教授大半夜的,不在家裏睡覺,還能去哪裏?!半夜出去謀害自己的學生,這——”
他的話還沒說完,旁邊有輛車停下來,從上麵下來一個人,身形高大魁梧,臉上肌肉橫生,看著就讓人頗有壓力,正是楊隊。
他麵無表情的看了鍾離月一眼,抬頭喊徐浩男:“徐浩男!讓你帶人來問話,你就是這麼做事的?做事做一半?!”
徐浩男看到這個男人,一下子站直了身體,兩三步跑下台階:“楊隊,您可算回來了!”
楊隊“嗤”了一聲,連個眼神都沒給他,隻是轉頭衝鍾離月道:“鍾離老師,怎麼著?走吧!”
鍾離月聽了這話,便點點頭,跟在他後麵,往辦公樓方向走去。
他們一行四人,進了辦公樓。
剛進大樓,厲迎夏便被告知,陪同家屬隻能在這裏等待。
鍾離月讓她不要擔心。
她還在心裏琢磨著秦律師的話:為什麼要給戴明德提供不在場證明?如果是這樣,那麼一大早徐浩男來家裏問的那幾個問題,不是因為懷疑阿信,而是因為懷疑戴明德?
所以老戴當時想上樓換衣服,也被徐浩男拒絕了?
是了。
那件衛衣!
學校校慶紀念款衛衣,學校裏從師生到校工,幾乎人手一件,有人甚至不止一件。
那件衛衣是從阿信身上換下來的!
她絕對不能提衣服的事!
她不可能為了老戴,犧牲阿信!
鍾離月心裏,此刻有一點內疚,如果她沒隨手將那件衣服給老戴穿,也許就不會讓老戴成為“嫌疑人”了吧?
會議室在走廊盡頭。
終於,徐浩男快走兩步,搶先打開門,示意鍾離月進去。
房間裏空蕩蕩的,正中間一張大桌子,一邊擺了一把椅子,另一邊擺了兩把椅子。
不言自明,鍾離月走向了一把椅子那側,坐了下來。
徐浩男和楊隊隨後坐到了她對麵。
楊隊的眼睛很犀利,隻那麼看她一眼,就讓她不自覺的發抖,雖然她知道自己絕對跟陶萌的案子無關,可還是覺得有些冷——冷的她想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