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三,陸浩然在大湖湖畔悠然漫步。這半個多月以來,他一直潛心修煉,自覺頗有進境,所以就出來散散心,放鬆一下。
驀然之間,遠處傳來隱隱約約的鳴琴之聲,琴聲優雅纏綿,讓人一聽,就不由得沉浸到琴聲中去。
陸浩然把法力注入到耳朵之中,立時他的聽力大漲,他傾耳細聽,發現原來悠揚的琴聲是來源於湖中央的一條小船。
聽著悠悠的琴聲,陸浩然忍不住技癢。他出身書香門第,而音樂乃是儒家六藝之一,所以他也精通音律。聽到琴聲悠然動聽,他忍不住從陰陽五行袋裏頭,取出過年時隨手買的竹簫,吹鳴起來,與琴聲遙相呼應。
一曲吹完,那小船緩緩靠輕,一個甜膩的女聲從小船裏傳來::“公子竟然精通音律,不知道能不能上船與小女子一聚?”
“好的。”陸浩然答應一聲,輕輕一躍,跳上了小船。
小船之內,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女,明眸麗齒,容貌動人,肌膚勝雪。陸浩然看得略略一愣,不過他心性堅定,很快就鎮定下來。那女子見陸浩然隻是神色一動,就恢複如常,不由得也是一怔,過了半晌,這才道:“這位公子,請進來一坐。”
陸浩然定了定心神,隨著少女,走進了船內。
小船空間並不大,不過卻十分整潔,還傳來了淡淡的玫瑰花香。
美麗少女道:“聽到公子的簫聲,極為高雅,不知道公子的竹簫在哪裏?”
陸浩然拿出竹簫,美女少女瞪大了眼睛,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想不到,公子居然可以用如此普通的竹簫,吹出如此動人的樂曲。”
陸浩然擺擺手:“比起小姐您的琴技,小生是自愧不如。”
正交談之間,一個模樣俊俏的小丫鬟,送上了一杯香茶,陸浩然輕輕喝了一口,隻覺得餘香滿口,竟然是極品的鐵觀音。
美麗少女拿出一支玉簫,遞給陸浩然:“奴婢想跟公子再合奏一曲,不知道公子意下如何?”
陸浩然接過玉簫,觸摸了一下,就發現這玉簫是用極品翠玉做成的,色澤溫潤,入手暖和。
那美麗少女端坐在地上,伸出纖纖玉手,輕撫玉琴,彈出了一首《秦淮秋月》。
陸浩然也將玉簫放到嘴邊,輕輕吹奏著,與少女的琴聲互相呼應。琴聲與簫聲流暢自然,仿佛兩人已經合奏過無數遍一般。
過了很久,琴聲與簫聲這才緩緩平息。
陸浩然端坐在地上,心神還沉浸在琴聲之中,那琴聲蘊含著無盡的哀傷。沉默了良久,陸浩然這才道:“琴為心聲,小姐如果有什麼煩心的事情,可以向在下傾訴一下,在下如果力所能及,一定會幫小姐一下。”
美麗少女勉強笑了一笑:“公子多慮了,小女子隻是多愁善感一些而已,並沒有煩心事。公子應該不是本地人吧,看公子的樣子,倒像是個要趕赴科場考試的學子,既然如此,我就祝願公子能夠在仕途上一帆風順。”話語之間,已經流露出送別之意,可是她的妙目卻又隱隱流露出挽留的神色。
陸浩然知道她不願意向他這個陌生人透露心事,所以行了一禮,就此告別。
“公子請稍等一下。”少女的聲音自身後傳來,陸浩然回頭一看,隻見少女把方才那隻玉簫遞給了他:“如此好的玉簫,隻有公子如此精通音律的人才配擁有。”
陸浩然伸手把玉簫接過,他把手伸進懷內,可陰陽五行袋裏頭都是青銅古劍,不適合相贈少女,不由得愣在這裏。
“公子,你就把你的竹簫贈給我吧。”美麗少女十分善解人意,“我會好好保存這支竹簫的。”
等到小船離開後,陸浩然心中還是充滿了疑惑。遙望大湖,隻見小船已經隱沒在水霧當中。
此後幾天,陸浩然一直在湖邊徘徊,卻再也看不到那位明眸皓齒的少女。陸浩然隻好怏怏地回到荒漠,繼續潛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