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古人還是現代人,人心的叵測與時代的變遷毫無關係,古人有雲,最毒婦人心,這話在當時我根本體會不到,直到若幹年後,我才明白,原來當初姑母對我說的一番話,在她的心裏,真的是生離死別,因為從此,她與我將走上不同的人生之路,甚至,我們最終走向了對立……當然,那時的我不了解,總以為是姑母受了驚嚇,加上年紀又大,所以有點神經質了。於是雖然有些鬱悶,但想想總算有個親人在身邊了,心裏也就踏實不少。
很多時候,我們看到的隻是陽光普照的大地,看到的盡是百花綻放,和風細雨,以為這世間的事盡收眼底,殊不知,當夜幕降臨,獸蟲才會從藏身的洞穴裏爬出,露出最猙獰的麵目,在這人世間百般作惡,留下自己的痕跡來。
天空放亮,夜裏的生活,永遠不是我所能看到了。這一天,我被上官大人叫上一起去殿前伺候,聽到這個消息時,我內心激動,想到能親眼目睹天子上朝的宏偉場景,此番傳越也是無悔。我特意理了理衣衫,緊緊跟在了上官的身後,隨著皇上的龍攆,去了太極殿的正殿,也就是百官朝拜之地。
皇上的龍攆前我們一步到達,我們也緊跟著來到殿前,隻是皇上和大太監去了上了殿,我跟在上官大人後麵站到了台階之下,等皇上坐下龍椅,堂下百官齊身下跪:“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隻見朝堂上黑壓壓全是人頭,一個女子,高高在上,眾身男子齊齊下跪,這樣的氣勢也的確是壯觀無比。這裏,我再一次為殿上高座的女子驚歎,到底是怎麼樣的魅力,讓這女子能坐擁天而不驚?
“眾欽平身!”堂上百人,身著朝服,立於兩旁,由於我們在眾人的前側,所以,隻要稍稍抬頭,便可以看到眾臣,這裏,我才看到,太平公主與幾位王爺也都在朝堂。不是說幾位王爺還不能參政嗎?難道過了年,他們又都可以參政了?還是今天有什麼事與他們相關?對了,會不會是賜婚的事?怎麼辦?二爺會答應嗎?
果然不出所料,等朝堂上大臣走了個過場,彙報了幾件無關痛癢的事後,皇上便開口了:“眾欽家,大家也看到了,眾位王爺也都到了成婚的年紀,如今又碰到個大好的年光,朕想著給孫兒們來個集體的大婚,前些日子,戶部也列了朝中官員年齡相仿的姑娘來,朕看著都挺合適,於是交了欽天監算了生辰八字,上天庇佑,孩子們的生辰都是極相配的,這也是我大周之福啊!”
“大周之福,皇上之福!”一群馬屁精。
“隻是男子漢,當成家立業打天下,各位皇兒也到了分封的年紀,從今往後,也該是為朝庭效力的時候了。這幾日,朕與幾位大臣商議,也都有了結論,大監宣旨吧!”
皇上說完,身旁的太監拿出聖旨宣了起來:“……封李茂為廣炎王,封地為兩廣之地。封成為湘西王,暫留朝中任職,封李淵為成都王,即日起前往封地上任,封李孟為南山王,李銘為YN王,暫留朝中任職,封李尚為承親王,留禦前行走,封李天為承乾王,留禦前行走。”我不明白禦前行走是何職,但感覺得出,皇上對兩位小孫子最是疼愛,平日裏也總能聽到她提到兩人的名字。其他幾個幾乎不提。而二爺被留在朝中任職,在我看來是極好的事,但當我偷偷瞄向二爺時,我看到了他臉上陰晴不定的表情,想來他心中甚是不悅,或許是他覺得皇上的冊封對自己不利,或許是他不想留在朝中任職!因為他曾對我說過,想帶我離開,如果這次他被分封出去,就可以向皇上討個人情,要了我,這樣就算是完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