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那團炸彈被右邊的人彈了回來。
秦炊愣了一下，瞥見江泊懷沒有其他反應後打開了紙團。
-蚊子真的有夠孜孜不倦的，佩服死了
秦炊滿臉讚同，再下一秒就被蚊子點了名。
“秦炊，你來給大家講講這道為什麼不選B。”
教室裏那點聒噪的說話聲瞬間消失，一片安靜祥和。
秦炊臉上的表情抽搐了一下，他站起來後打量了一圈四周試圖看到蚊子問的是哪的題。
很遺憾周圍沒一個是乖巧聽課的，秦炊選擇放棄：“不知道。”
“你和江泊懷在那邊傳什麼呢？”陸淵就地搞了個連坐，“什麼機密，念一下吧他同桌？”
江泊懷：……？
陸淵還在叭叭：“好同桌同舟共濟，你也站啊。”
秦炊看見江泊懷充滿迷惑地抬起頭，滿臉寫著“關我屁事”。
劉昕睿在旁邊震驚地開口：“蚊子視力也不好？”
而作為被一整個教室的目光圍了一圈的江泊懷終於忍不住從秦炊桌上捏起那條紙，站起來涼絲絲地念完了上麵寫的話。
陸淵：“什麼亂七八糟的，教室裏有蚊子？”
接著全班的目光又一下轉移到了他們陸大班主任身上。
“？看我幹什麼，我臉上有蚊子？”陸淵眉角抽了一下，“你們說有就有吧。秦炊還有江泊懷，你倆下課前給我捉一隻蚊子，逮不著別下課。”
“……”秦炊想咬人。
正值青春期竄個子的時候，兩個男生高又長得顯眼，站在後排也引得周圍的學生頻頻回頭。
江泊懷皺起眉，不怎麼愉快地瞥了眼劉昕睿，給對方看出一身冷汗。他垂下頭繼續寫著作業沒再理周圍的人，彎曲的脊背到肩胛骨透過校服繃出一條生硬的線條。
作為始作俑者的劉昕睿心虛地刮了下鼻梁。
很恐怖，這倆真的很恐怖。劉昕睿感覺自己再招惹他們估計會當場暴斃。
講台上的陸淵良心發現終於沒繼續上課，把剩下的時間留給他們寫作業，滿教室脫胎換骨，瞬間重獲新生，有人還說了句“謝主隆恩”。
兩分鍾後，
“老秦，我聽隔壁班說下周好像是要軍訓。”劉昕睿已經忘了暴斃的風險，正挑著陸淵低頭在講台上看教案的間隙和秦炊分享不知道哪來的消息。
“真的？在哪？”
秦炊半歪了身子，一手撐著桌沿，說話時手裏的筆還沒停，筆尖在語文練習冊上飛著。他勉強配合著保持著優美的站姿，顯然也忘了要抓蚊子這件破事。
“不確定，但我估計就是後操場——誒我艸你怎麼寫這麼快，給我說說第二頁第三個選擇填什麼……”
江泊懷把陸淵講完的卷子和寫完的英語練習冊擱在一邊，找出了其他科的作業。
秦炊一心二用的時候又分出一心瞥了眼那邊，對方把右手的袖子擼到手肘上，藍色的袖口和校褲膝彎的褶皺襯得胳膊長腿也長。
他的一條腿微微屈到後邊，身體右傾，整個人重心就全移到了右邊，看著像另一種不同於直接拒絕的疏遠。
……並且這種抗拒的針對性很強。
秦炊無語凝噎，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劉昕睿。劉昕睿看著這張帥臉突然垮了一下像是意識到了什麼，
“你是不是想起自己還沒抓蚊子這件事了？別擔心，我覺得陸蚊子就嚇唬你一下，不像較真。”
“……謝謝，”秦炊扯扯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悲催的笑，“還有多久下課？”
劉昕睿看向手表後對他比了個耶。
“二十分鍾？”
“拜托你時間觀念是不是死完了。”劉昕睿又收回一根手指，緊接著下課鈴響了起來。
“……”秦炊突然腦抽了一下拿起筆在手心畫了一小坨黑。
“秦炊同學還有江泊懷同學，抓到蚊子了嗎？”陸淵還真沒放過他倆，下課鈴還沒響完就站在教室前對他倆揮了揮手。
秦炊抬起左手：“……拍死了。”
下一秒秦炊好像感受到江泊懷也朝他這邊看了過來，瞬間開了個屏，把手掌向陸淵的方向晃了晃。
“噢，”陸淵點點頭，從教室前門走了出去，就在秦炊認為完事後他在教室外的走廊繞了一圈又從後門走了進來，“來給我看看唄。”
結果自然就是這個屏開一半開散架了。
陸淵看著秦炊掌心那團的玩意思考了一會後開口：“你這怎麼……直接給人家拍二次元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