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周家村可出大新聞了。
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好吃懶做,整天宅在家裏養膘的周大胖子周磐,居然連續好幾天一大早起來,繞著村子周邊跑步減肥。
熟知他本性的村民們,個個驚訝的目瞪口呆,無數次抬頭確認頭上的太陽有沒有跑錯方向。迷信的阿公阿嫲,都紛紛嘀咕他是不是中邪了。
尤其是跑步時遇到一大早就要去幹農活的大叔大嬸,竟然還禮貌的向人問好,讓這些領教過這熊孩子汙言穢語的大叔大嬸,訝異的沒注意腳下,差點走到溝裏。
對於村裏人的驚詫的目光,周磐開頭還有點不適應,時間久了,也就不在意了,時間不等人,眼看危機將臨,他哪還顧得上別人怎麼看。
連著幾天他都早早起來跑步,開頭最多隻跑了三圈就跑不動了,後來一天天增加圈數,加上每天喝靈泉水調養身體,晚上不間斷的練習心法,雖然還未入門,確也吸收了一點靈氣,現在他能一口氣跑個二十圈不帶喘氣。
從他開始跑步那天算起,已經過了八天,雙管齊下,他的減肥計劃收效顯著,整個人幾乎瘦了一圈,大餅臉上五官終於露出來,原先比雙胞胎孕肚還大的大肚腩,如今也縮小到隻有藍球大,幾天功夫要不是看著他減肥的,村民怕是還以為換了個人了。
周磐氣息微喘的跑完今天的圈數,伸手擦掉額頭上的汗,這夏天太陽出的早,現在不過六點半,陽光已經穿過樹稍,照射到村子裏。燥熱的光線照到身上,頗為紮人。
今天輪到木匠周大發家給他做飯,周磐跑完就直接去他家吃飯。
周大發的木匠手藝很不錯,做的櫃子,寢具,梳妝台等都十分別致,用的也長久,深受十裏八鄉的人們喜愛,誰家結婚嫁人都樂意跑到他這來定製家具。
周磐進周大發門的時候,他跟他媳婦都早早起來了。周大發正在打磨做好的櫃子,要把那些毛刺磨掉,再刷上清漆,等清漆幹了再塗上油漆,等油漆幹了,還要再刷清漆,總之是精細活,沒耐性的人可吃不著這碗飯。
周磐以前無聊的時候也會跑到這裏來看周大發做家具,看他將一根根木頭刨成木條木板,不用一根鐵釘的就將這些木條木板組合成各種家具,真是化腐朽為神奇,每每讓他驚歎不已。
時間久了,原本不待見他的周大發,也看不過他好逸惡勞,遊手好閑的行徑,忍不住勸他,趁村裏人還管他飯的時候,趕緊學點手藝,等以後沒人管他了,也有個能糊口的本領。
周磐早早沒了父母,沒有長輩教導他,腦子笨不聰明,想不到太遠,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不能餓肚子。周大發語氣雖然生硬,但他也聽的出好歹,也曾想學學這感興趣的木匠活計,可惜他完全沒有那個木工天賦,白白糟蹋了周大發好幾根好木頭,最後隻能無奈做罷。上輩子他覺得自己其它活也幹不了,倒是對做吃的有點天賦,原本打算等拿到身份證,就去找個飯館做學徒來著。沒想到剛滿十六歲,還來不及辦理身份證,末世就來臨了。
“大發哥你又很早就起來了吧?”看那櫃子的毛刺都快磨完,少說也用了一個小時,周大發起碼五點多就起來了。
“是磐小子啊!”周大發抬頭打量了他一眼,最近村內的風言風語不少,有人定了一套家具,他正趕工,沒時間出去閑聊,倒是聽他媳婦提過,一段時間沒見,周磐的變化果然很大,瘦了挺多,他終於能從周磐臉上知道他到底長的什麼樣了。“不錯挺精神的,你這身板早該減減,現在看著舒服多了,好好保持。”
“我會的。”周磐老實的回答。
這村裏願意搭理教導他的人不多,也隻有手藝出眾,脾氣怪異的周大發才會說幾句,其他人給口飯吃,就覺得對他仁至義盡了。
周磐也把周大發當做尊敬的長輩敬仰,他雖然叫周大發哥,其實兩人整整差了三十多歲,隻不過村裏人都講究個輩分,而他兩人就是同一輩分的。周磐小的時候,原本叫周大磐,周大磐——周大胖,上小學的時候他的名字被人笑死了,後來他哭著叫他爸爸改名,最後也隻改了一個字,隻叫“周磐”他感覺好聽多了,至少聽來沒那麼“胖”了,他才破涕而笑。結果他終究沒擺脫“胖”這個字,家不成家後,他唯一的樂趣隻剩下填飽肚子,整天吃了睡睡了吃,“周磐”最終還是被他硬吃成“周大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