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塞又抓緊了些,用力向上拔出來。黃草之下,黑色的根須像牛皮糖一樣黏在土裏,順著根須拉出濃稠的黏液。同時,黃草發出細小刺耳的嗡鳴。在黃草被拔出來荒地上出現了一個拇指粗細的小黑洞,寒氣從下麵的九幽之地冒出來。寒氣過後,一根黑色水柱從下麵噴射而出。
“有些來者是客。“一個聲音從小黑洞裏傳出來,幽怨深邃,話音裏帶著一絲憤怒。總感覺伯塞就是個瘋狗,”而你,伯塞,你就是個土匪!“
“狗急也會跳牆!”伯塞撓撓頭皮,“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拍賣會上要不是你做的絕,現在也不會這麼尷尬。你說呢?”
“你還是出來說吧!”九龍一腳跺在洞口上。
之後,周圍的一塊地麵開始顫抖搖晃,就在離洞口不遠的地方升起一棵參天巨樹。樹頂上,靈魂擺渡者的腹部以下部分完全和大樹連成一體。整棵大樹猶如一塊蒲團被他坐在身下。整棵大樹看上去晶瑩剔透,每一節樹枝、每一片樹葉裏麵的綠色汁液都在緩緩地向樹頂彙聚,然後流向靈魂擺渡者的體內。
“我知道你們是來幹嘛的,這事沒得商量。“靈魂擺渡者的身體就像籠罩在一團淡綠色的光芒中,若隱若現。如果不是汲取大樹的養分,估計生命體征隨時都可能消失。”伯塞,我們靈魂交易師和你們斬屍軍團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路!“
“難道你要撕毀當年的契約嗎?”伯塞問,“我倒是認為你不應該這麼做,撕破臉皮還不如合作一番,各取所需。”
“你們就像玩不起的賭徒,每次合作都拿不出讓夥伴滿意的籌碼。”靈魂擺渡人說,“他們就不同了。從他們身上我可以得到想要的任何數量的靈魂。”
“那就是沒得談咯?”九龍輕蔑一笑,“那就就這麼些年的恩恩怨怨算個總賬吧!”
“在我的地盤上還能讓你們倆蹦躂起來?”老鬼的聲音雖然微弱,但其中透露的陰毒氣息卻讓人膽寒。而沒有哪一個人的靈魂能逃過他的監視,“算總賬,那就更可笑了!一個世紀之前的大戰後,漫長的太平盛世使隻能讓你們變成一台生鏽機器。我想,好多教訓人的方法你們都快忘了吧?”
“這幾年還真是忽略了你,一不留神就讓你長大成人,羽翼豐滿的人總是讓人心悸。“伯塞說,確實,這幾年忙著和一群喪屍周旋忽視了靈魂擺渡者這顆定時炸彈。”所以呢...我們沒打算和你糾纏,自然會有人來收拾你。“
伯塞的話好像突然點醒了靈魂老鬼。某時某刻,他突然意識到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沒有人能突破他的防守,並且他感覺到這個人現在就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當他完全想明白這些的時候,腦海裏如約響起一個聲音:
“情況正如你所想......”
“是你?”靈魂擺渡人突然感覺自己的靈魂罕見地發出顫抖,完全暴露在別人的監視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