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賽特的事情後,伯塞和九龍來到了前幾天的拍賣會場。伯塞說要趁自己還記得些什麼的時候抓緊做點什麼,比如幫斯芬克斯找回曾經的自己。
從車子裏下來,九龍感覺眼前的景色整體上換了一個風格。原來高聳入雲的大樓消失不見,轉而代替的是一片荒蕪的野地。”這就是靈魂擺渡者的手段麼?果然高明。“九龍沒想到他們的手段已經強大到這個地步。真是走到哪兒,行宮搬到哪兒。
九龍將煙頭狠狠扔在地上,一腳攆滅了,“媽的,怎麼和他鬥?“你伯塞再怎麼強勢也不可能擺出這麼大的手筆吧!
有點尷尬,有點小尷尬!
伯塞像個孩子似的摸摸頭,想了想,“確實不行啊!這老頭子可是個老油條了,不知道多少人栽在他手上,連喪屍也不計其數。”
“手上沾滿了世人的靈魂......”伯塞接著說,“沒有好下場!”
“你不是一個相信命運的人吧?”九龍發現自己有點看不懂伯塞了,“我們最好還是防著點,不然陰溝裏翻船了。畢竟我們不是一個世紀之前伯塞和九龍,也不存在一個世紀之前的斬屍軍團了。”不知怎麼回事,九龍就這樣突然想到了矛屋裏的那些老頭子——貝恩,他父親還有羅刹老鬼......想到了一個個老態龍鍾地坐在學院早就為他們準備好的太師椅上,看上去顯得那麼精神,像是威嚴依舊,可沒人能看到他們體內殘斷的經脈和血管以及那些支離玻碎的內髒。其實他們連一個呼吸都是那麼小心翼翼。意識已經漸趨渾噩,世界在他們眼裏開始變得模糊不清、飄忽不定,再也沒有年輕時那麼好的視力了。
可是他們還是不能倒下,每每都被趕鴨子上架,強行坐在圓桌旁,用他們僅存的餘威震懾著不安的物種。誰的心裏都明白,他們的餘威也就要消失殆盡。
“你以為我會怕了他?就他靈魂擺渡者......”伯塞顯現出少有的年少輕狂,“他家大業大,我們就沒有幫手麼?”
“怎麼說?”
“我相信易·秋不會丟下他孫子不管吧!”伯塞向荒野深處走去。
“你是說......”九龍跟了上去。
站在荒野中,伯塞環視四周。這是他的老窩,門前冷落,這不是他的風格吧!
“老鬼,你就是這樣迎接客人的嗎?”伯塞朝著原野大聲喊。渾厚的聲音慢慢擴散,向更遠處傳去。
半響過後,荒野上沒有任何風吹草動。外界的聲音也無法傳播進來,死一般的寂靜,充滿著詭秘的氣氛。這比先前的那座高樓都能讓人產生更大的恐慌。
九龍和伯塞像是兩個黃昏漫步的老人,欣賞著這裏的風景。可是遍地的枯黃又會讓人感覺到自己身上全是雞皮疙瘩,那些黃草像是在對你招手,讓你過去。伯塞蹲在一株黃草邊,單手握住草莖,準備用力,“老鬼,再不出來,你這片風水寶地可就保不住了。”說完,他抓緊黃草用力向上拉扯。感受到來自地上的拉扯,黃草發出深入骨髓的扭動,像是腰肢亂顫的女人,在伯塞掌中掙紮。